將青和黑獅神獸,後一步趕到。
“蓋臨神將和雨天師居然就這麼死了?雨天師可是精神力神靈。”黑獅神獸道。
將青道:“若禪女大人出手,要殺蓋臨神將和雨天師,豈是難事?”
……
海水躺在張若塵懷中,輕靠肩上,眼神如靜湖,像是在沉思。
張若塵抱著她一步十丈,沿金色溪流,繼續而行。
“嘩啦啦!”
金色溪流錯綜複雜,數量極多,通向各方各處。
思索了很久後,海水道:“傳說中,冥殿使用斬道咒詛咒了若塵師兄,為何師兄卻能精神力成神?而且,沒有神劫。”
彆說是她,張若塵自己此刻都很疑惑。
按理說,既然中了斬道咒,也就不可能成神。
武道成神!
精神力神靈!
偽神!
都不可能。
可是,為何遭受強大精神力攻擊後,他的精神力,瞬間突破,達到了七十階?
一點阻礙都沒有。
突破得自然而然。
張若塵道:“或許,斬道咒隻是謠言。是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故意放出這道消息,想要壞我心境。甚至,是借刀殺人。”
海水搖頭,道:“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張若塵問道。
半晌後。
海水道:“傳說中,你的名字,從《神儲卷》上消失了,詛咒不可能是假的。”
張若塵也不相信,詛咒是假的。
因為,血絕戰神都親自確認了此事。
但有些話,他隻能藏在心中,不能向任何修士說。
張若塵心中有一些猜測,當初,以須彌廟為舟,去往了太初,身體可是被衝擊成了粒子狀態,是花費了無儘歲月,才重新凝聚出來。
而印雪天當年的詛咒,詛咒的乃是不動明王大尊的血脈後代。
顯然,血脈越強,詛咒越強。
張若塵在時間長河上,重新凝聚出來的身軀,人類血脈和不死血族血脈合二為一,並且融入了混沌之氣和真理之心,完全脫胎換骨。
換言之,張若塵甚至都已經不算是誰的後代,是混沌中孕育出來的“初始之人”。
印雪天的詛咒,又怎麼咒得了他?
就算不動明王大尊的血脈強大,張若塵未能完全脫離出去,可是,詛咒的力量,給他造成的影響,應該也會非常有限。
或許正是如此,他才能精神力成神。
這一切,隻是張若塵的猜測。因為他覺得,須彌聖僧既然選中了他,怎麼可能不幫他化解詛咒?去太初修煉一品聖意,就是化解詛咒的過程。
猜測,畢竟是猜測。
他的名字,確確實實是從《神儲卷》上消失,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意味著命中注定不能成神。如果不是詛咒造成,那麼就是有精神力通天的人物,與命運博弈,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種種可能性都有,如此生死攸關的事,張若塵不敢輕易弄險。
萬一猜錯,就是死。
張若塵對海水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有可能是黑暗之淵或者荒古廢城隔絕了詛咒,就像隔絕了天地感應一般,使得神劫都沒有降臨下來。說不一定,等我走出黑暗之淵,神劫立即降臨,將我殺死。”
“荒古廢城倒的確是非同一般,或許……有這種可能性。”海水自言自語,如此說道。
張若塵道:“你既然聽說了斬道咒,就該知道這詛咒,是昔日印雪天施展而出,是為詛咒不動明王大尊的後代。為何在石廟的時候,還故意問我,知不知道不動明王大尊?而且,故意以言語譏諷?”
後方,感應不到有人追趕。
因此,說道此處,張若塵停下腳步,將海水放到了地上。
海水那張絕色,且完全沒有任何表情的玉顏,終於有了波動,雙手合十,歉意的道:“對不起,若塵師兄。其實,海水早就知曉,你是不動明王大尊的後人。但實在是為印雪天感到不公,將怨氣撒到了你的身上,才會說出那些話。海水佛心不清,六根不淨,不是真正的佛者。”
張若塵見她如此坦然,加上先前她不顧自身性命,施展舍身術,實在讓感動。
心中升起的疑惑,又降了下去。
海水傷得很重,若不是當時手握佛祖舍利,很有可能,已經死在雨天師的精神力攻擊之下。此刻,她嬌軀輕顫,神情苦澀,言語愧疚,就如雨中幽蘭,楚楚憐人。
張若塵終是心軟,柔聲道:“手給我。”
海水一雙大眼,含著淚蒙,又有些疑惑,將手遞了過去。
張若塵一隻手握著佛祖舍利,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將佛祖舍利的力量引動出來,注入她的體內,助她療傷。
便是這時,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哼!若塵劍神風流之名,當真是實至名歸。”
不遠處。
距離金色溪流大概二十丈高的地方,有一處斷崖。
般若站在斷崖上,手持法杖,正看著下方緊握手掌療傷的二人,眼神中,帶有一抹冷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