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上滿眼的期待。
龐文翎捧著畫,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夏侯鈞的心頓時就沉了。
“怎麼?查這麼多天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屬下無能!”
龐文翎捧著畫卷砰的一聲又跪了下去。連坤默默的往一旁挪了挪,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預想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兩人悄悄抬眼一瞧。皇上居然在發愣。
原來剛剛龐文翎那一跪,夏侯鈞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膝蓋。那官服上的虎紋讓他一愣,有什麼在電光火石之間從他腦子裡躥了出去。
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相似的紋路……
是了!
好幾次在她的閨房的家什上看到過。
“房閆,這個虎紋,民間很多人用嗎?”
“回皇上,除了三品以上的官員能用,其他人一律是不能用的。此虎紋不止是官品的象征,還是先皇的屬相。皇上登基前,連內造府的印鑒也是用的虎紋。先皇歸天後,皇上登基,內造府的印鑒便換成了您的屬相,龍紋。”
夏侯鈞頓時抓到了重點。
“速去將那內造府的虎紋印鑒取來!”
直覺告訴他,他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離她,也越來越近了。
跪在地上的龐文翎已經被遺忘了,連坤在皇上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挑釁的一笑。仿佛說著你也有今日。
龐文翎給氣的想錘死他,偏偏皇上沒喊起,他連動都不敢動。就這樣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一陣沉重又淩亂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
房閆喘著氣跑了回來。
“請……請皇上過目。”
夏侯鈞接過盒子,隻覺得有千斤重似的。提著一顆心,緩緩的打開了它。
將裡麵那印鑒拿起來一看。
果然
一模一樣的虎紋!
一抹淺笑轉瞬即逝。
“龐文翎!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內造府查查看印有這虎紋的家什,朝中有哪些大臣家裡有。”
“是!”
龐文翎總算是站了起來。退出去前將那畫卷交回了禦案上。連坤原也想一起退出去,但夏侯鈞沒點頭。他又隻好侯到了一旁。
房閆緩過了氣,試探的問道:
“皇上,有這虎紋的家什,可不止朝中大臣有。咱宮裡也有不少,彆莊上更是多的很。不知皇上尋來何用?”
“你再說一遍?!”
“啊?奴才說錯了什麼嗎?”
房閆有些錯愣,說著話就要跪下去。被夏侯鈞一把拉住。那雙平日裡銳利的眼睛,此刻卻滿是喜悅,仿佛揉碎了萬千星光。
“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奴才方才說,這虎紋家什不止大臣有,咱宮裡也有,彆莊上更多……”
“是!就是那兒!朕怎麼給忘了!”
夏侯鈞欣喜若狂,一說彆院他就想起了。母妃的陪嫁裡就有那麼一個莊子。自己小時候還去玩過。
難怪這兩日看著她身邊的環境,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住在彆莊裡,難道是莊上莊頭的女兒?可是看起來又不像。她的那一身氣質,那禮儀,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
不過不管她是誰,自己馬上就能找到她了!
“房閆,母妃陪嫁的莊子裡,哪個是朕小時候去玩過的?”
十幾年前的事了,房閆認真的翻了翻記憶,吐出了幾個莊子的名字。
落英彆莊自然在列。
而那侯在一旁的連坤一聽落英二字心中便是一懍。腦中突然蹦出個荒唐的想法。
皇上找的不會就是那個鄔國質子?
“落英彆莊……”
聽了房閆的介紹,夏侯鈞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這個落英彆莊了。
離皇宮不過數百裡地,卻是最‘窮’的莊子。
“連坤,你去準備下。朕要出宮一躺!”
連坤房閆麵麵相覷,皇上剛說了落英彆莊,便要出宮。顯然是要去那兒。
可皇上不記得,他們可知道。
那兒住著個質子呢。
“皇上……”
兩人欲言又止。
“怎麼?還有何事?”
房閆隻聽了個半截,隻以為皇上是想出宮去遊玩。連忙小心建議道:
“皇上,那落英彆莊裡正關著鄔國質子,為了您的安全考慮還是換一處……”
關!著!鄔國!質子!
六個大字砸得夏侯鈞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