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扶著柏靈站好,連聲道謝。還想往前走,右腿卻是疼痛難忍。正為難之際,柏靈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劉婆婆,你這樣子這會兒也做不了什麼事,不如我幫你吧,你儘管在旁邊看著。”
劉婆子也隻是稍稍猶豫了下就答應了。柏靈立刻乖巧的扶著她往二樓走去。
隻一個來回,就摸清了保護目標的房間。
正好王爺的信鴿也到了,兩人斟酌了又斟酌,才回了兩行字回去。
已跟上小姐,行水路下江南。
自從找著了機會搭上了劉婆子,柏靈便時常去幫她做事。對二樓有哪些客人自是了如指掌。甚至有次還和雪瑤搭了兩句話。
不過柏靈的任務隻是在她附近保護她,並沒有打算和她走很近。
從涇陽城走水路到江南約摸要七日左右,頭三天一直是風平浪靜。直到第四日,剛過午時便聽到一陣吵嚷哭叫聲。
是從第三層傳來的。
柏靈兄妹兩跟著廚房的眾人一起走了出去。柏山耳朵好使些,隱約聽見三樓是誰發病了。
沒多久便從三樓下來個滿頭大汗的小老頭,在二樓一間客房一間客房的敲開問。
他問的都是一句話,可有懂醫者。
底下兄妹兩心頭俱是一跳,雪瑤姑娘可是連王爺都能治好的神醫。
果然沒多久便問到了她那間,見她想都沒想就點頭,直接關上門就跟小老頭上了三樓,兄妹兩真是哭笑不得。
這姑娘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柏靈看看周圍,其他人都在看著前麵,她直接繞到船尾,踩著船沿便上了二樓,再上了三樓。躲到了那間哭叫聲最大的房間外。
雪瑤正在認真的診脈。她上來的時候,床上的這位老爺已經麵色青紫,瞳孔散大,鼻下根本探不到呼吸。
好在還有脈息,還能救。
鋪開隨身帶的銀針,雪瑤認起了真。
“這是乾什麼!老爺都已經沒了,你們還不消停!徐義!你隻是個養子,這裡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也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小丫頭,就說會醫,騙誰呢?!”
說話的應當是床上這位老爺的妻妾,她看著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抱著個五六歲的孩子,神色憤然極了。
徐義站在雪瑤旁邊,看著她下針極為利落,心下稍安,沒有理那聒噪的女人。
“義兒,梅姨娘說的不無道理,還是讓老爺走的舒坦點,彆折騰了。”
這話比前麵那個溫柔多了,可意思也是一樣,就是不讓雪瑤救了。
雪瑤被吵的心煩,說話也直的很。
“你家老爺明明還有救,你們兩個卻不讓救,心也太黑了吧。”
話一出口,那兩婦人臉頓時漲得的通紅。那梅姨娘剛要破口大罵,床上卻傳來一聲咳嗽。
“義父!”
“老爺!”
一群人刷刷的圍到了床前。
雪瑤皺皺眉,看向徐義。
“能麻煩你將她們請出去麼?她們太吵了,我沒辦法專心診脈。”
徐義點點頭,轉身便將夫人和一群姨娘請了出去。
床上的徐老爺緩緩睜開眼,瞧見個陌生姑娘正給自己把脈,很是驚詫。
年紀這麼小的大夫。
趁著屋內沒人,雪瑤問道:“你的病……對了你那個義子可信麼?”
徐老爺聞言,眼裡乍現一抹寒光。看來自己這回是遭了暗算。
“姑娘放心,我那義子絕對可信。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
徐義剛進門就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陣感動。正準備轉身出去又被徐老爺叫了回去。
雪瑤見沒了其它人,這才將自己的診斷說了出來。
“徐老爺你這回發病,原因乃是過敏。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當對魚或蝦過敏。至於這個會讓你過敏的東西是怎麼到你的口裡的,就得你們自己查了。”
說完,雪瑤又有些欲言又止。
徐老爺笑了笑。
“姑娘還有什麼便一起說了吧。”
雪瑤咬著唇,似是很猶豫。因為她知道,說出來,肯定會有一大堆人倒黴。但是不說,又很對不起徐老爺。
想了想,還是醫德壓下了同情心。
“徐老爺,方才我給你把脈。發現你早些年服過虎狼之藥,早已斷了子嗣。”
頓了頓。
“至少二十年。”
換而言之,今天那幾個姨娘抱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徐老爺聞言如遭雷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