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這樣，道術也是要與時俱進的。
路天朗被電得直翻白眼，渾身抽搐。原本拿在手裡的白骨直接落到了地上。
小鬼們身上有水，水導電，他們被電得更慘。黑氣四散，魂體都虛幻了起來。
舒山泉彎腰撿起白骨，毫不留情地捏碎。骨末從指縫裡滑落出來，地上積了一灘小小的粉堆。正在努力抬手，想要拔掉數據線的路天朗一瞧，險些沒被氣暈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愣著乾什麼，你們都攻擊啊！”路天朗罵道，小鬼們艱難地帶著身上的數據線，往舒山泉那邊飛。飛得太慢，白骨又毀了。路天朗心疼地看了小鬼一眼，咬牙又念了一段咒。
小鬼們身上原本已經黯淡了的黑光，頓時一盛，就好像被激發了潛力一樣，飛行的速度也變快許多。
有完沒完？
都打成這樣了還來？再打下去這些小鬼就徹底散了。然而白骨沒了以後，路天朗似乎還有彆的辦法控製小鬼。
隻要能弄死舒山泉，這些鬼就是全魂飛魄散了也值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路天朗發狠地想到。
這樣下去不行。
舒山泉停下電擊，一邊讓數據線纏繞住小鬼，一邊伸手把放在床尾，折疊得整整齊齊，看起來似乎從來沒用過的空調被召了起來。被子舒展開身體，迅猛地覆蓋到路天朗身上，死死地摁住路天朗，不讓他起來。
路天朗整個人都被蒙在被子裡，他努力了好幾次，每次想掀開都失敗了。這一床極其輕薄的被子裡，就好像放了千萬噸重的鐵塊一樣，壓在身上，根本不給人絲毫逃脫的可能。
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大概也就這樣了。
為了自個的人身安全和自由，路天朗隻好放棄攻擊舒山泉，命令小鬼改道，先幫他掀被子。然而頭臉都被蒙住的路天朗，並不知道小鬼們早已經被數據線死死地纏住了。一個個吊在空中，跟一串風鈴似的，除了搖搖擺擺，互相撞擊之外，彆的什麼也做不到。
路天朗的掙紮讓被子很不滿，被子動了動身體，成功地把路天朗裹成春卷，成為春卷餡料的路天朗試探了一番，發現被子裡的空間小到，他連抬抬手都困難。他堅持了一會，始終沒辦法掙脫。路天朗隻好放棄，老老實實地躺在被子裡。
身體老實了，嘴巴卻沒有。
舒山泉解決掉這一切後，正掏出手機給留守在外麵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進來收拾殘局的時候，就聽到路天朗悶悶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誰不想好好地修習道術？你以為我就樂意墮入邪道，整天和小鬼白骨為伍，人人畏懼，到處東躲西藏。就怕被其他人發現不對，被像你這樣的所謂正義之士殺掉，惶惶不可終日嗎？”
“改賣慘了？晚了。你殺人喂小鬼的時候怎麼不想這些？”舒山泉有些無語。他看起來，像是人家賣賣慘，就會心軟放人的聖父嗎？
東西道人一向殺伐果決，路天朗既然認識他師父，就該知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要不是國家部門需要一些邪道配合研究符籙，他覺得路天朗挺適合受這個罪的。再加上這次好歹聯係了警察幫忙，多少也要讓對方有點收獲，下次好繼續合作。不然路天朗這會還想繼續喘氣？想得美！早送下去了好麼！
難道是他沒立刻下死手，讓路天朗看到了希望？
那以後配合研究的時候，路天朗大概會更絕望。
完全不知道舒山泉在想什麼的路天朗，在聽到舒山泉話的時候，他又桀桀怪笑道：“我可沒主動殺人。”
“那些凡人好騙得很，隨便忽悠幾句，他們就信以為真了。還成立了什麼反疫苗協會。不打疫苗，多少孩子被他們家長給作死了。真要說起來，殺了這些小鬼的，不是我，是他們的父母親人。”
“還有些小孩子，沒到能打疫苗的年紀，出去玩的時候，接觸了到這些不打疫苗的孩子，被對方身上攜帶的病菌傳染了。治療不及時死掉不是很正常麼？關我什麼事。”
他可沒殺人，劊子手從頭到尾都不是他。路天朗話音裡帶著無限的愉悅：“多虧了這些愚蠢的凡人，我現在才能有這個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