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大小也是個反派, 就隻會說這句話了嗎?

詞彙量有點少啊, 詛咒人都隻會反複地說不得好死。

小時候肯定沒好好讀書。舒山泉同情地看了眼尚未完全閉合的地洞, 假裝沒聽見底下傳來的怨毒回音。揉了揉飽受蹂|躪的耳朵, 舒山泉徹底關掉接通到地府的洞口。

路天朗這一下去, 以他犯下的罪行,十八層地獄估計有得輪換了。說不準還能喜提全通地獄的成就。可惜陰陽兩隔, 某人已經聽不到自己的祝福了。舒山泉撿起手機, 站了起來, 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真是遺憾啊。

要不, 燒個信下去祝賀?

失去了主人, 隔離陣法也隨之失效。早就收到了定位信息,卻一直苦尋不到入口, 找不到人的天師們,這會正用各自的方法,企圖從外界破陣。忙活了好一會,各種方法都收效甚微的眾人, 在看到毫發無損的舒山泉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沒事吧?”悟心率先問道:“姓路的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看起來好像沒外傷,內傷怎麼樣?還能走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叫救護車?”清靜道長仔細地觀察了下舒山泉, 沒看出端倪來。怕他在強撐,小道士忍不住開口:“正好咱們哥倆一起住院,安排下, 還能住同一個病房,我治腿你治傷,有個伴不那麼無聊。”

“清靜說得有道理,小友切不可諱疾忌醫。”守拙道長讚同地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上來就是一通關心。舒山泉看著他們一邊說話,一邊還不忘警惕地看向四周,提防路天朗從某個位置竄出來傷人的模樣,連忙說道:“我沒事,路天朗也已經被我送下去了。”

可以解除警報了。

舒山泉才把這一信息傳遞出來,氣氛頓時一鬆。悟心直接就把搭在他肩膀上,拿他當拐杖用的某傷殘人士甩開,殘酷無情地宣布:“你沒用了。趕緊滾去醫院治傷。再耽擱下去你這腿還要不要?真瘸了,小僧可不會給你當人形拐杖。”

“對了,小山泉你是怎麼把他搞定。單槍匹馬啊,雖然早就知道你武力值比一般人要高,但高到這地步,可不太科學!”拋棄掉戰友,悟心扭頭就問道。他還不忘嫌棄地看了身邊的半殘道士一眼:“小僧和清靜兩個人對上他,都隻有逃命的份。清靜這不中用的還光榮負傷了。你被困在裡麵的時候,外麵沒擅長陣法的道友,小僧都做好了給你收屍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結局居然是反過來的。”

雖然意外,但是喜出望外。

“運氣好,手裡有一件法寶。我直接用法寶削了他的力量。把他的修為、戾氣全都抽出來反哺法寶,接下來也就不難了。”畢竟對付一個普通人,路天朗被抽乾後,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還不是想怎麼送怎麼送。地府歡迎他!

收到假|幣的大小鬼早已經在摩拳擦掌地等待罪魁禍首了。

聽到舒山泉的話,在場的不少人,尤其是年輕天師們,臉上的羨慕簡直掩都掩不住。

那可是件法寶啊。

早就聽說舒山泉手裡有這玩意了,一直以為是謠言,沒想到今天在當事人嘴裡得到了證實。

“還是你們禦虛宗好。威力這麼強大的法寶,小僧見都沒見過,更彆提擁有了。獨苗苗的待遇是真的好,小僧當初就是拜錯了山門,以至於成了個光頭不說,身上還隻有製式武器。”什麼法寶這麼好用,悟心簡直恨不得取而代之了,然而他還是很有分寸地沒有多問一句。

悟心臉上滿是悔不當初,看得清靜忍不住插嘴:“你想拜也要看人家收不收。也就這會慧行大師不在,要不然這話你敢說?分分鐘逐你出師門。”

“拿小僧師父壓小僧?小和尚再怎麼樣,總比你這個戰五渣,連腿都快保不住的家夥強。看在這份上,小僧師父也舍不得逐小僧下山的。再說了,哪個年輕人沒幻想過自己是東西道人的弟子?小僧師父要是再年輕幾歲,沒準就自個上了。”

“這話說得也是。實不相瞞,貧道其實懷疑過東西道人是某點文男主,要不然這人格魅力,這武力值,這人生經曆,說不過去啊。”

兩人互相嫌棄了會,又開始討論起了某點男主都是什麼樣的,模板完全能往東西道人身上套,也就差幾個紅顏知己了。周圍的人聞言,紛紛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兩個幼稚又沉迷的家夥遠了一點。

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提出想看看舒山泉的法寶。也沒人對法寶的作用提出什麼異議。

總之跟路天朗預想中的,暴露出法寶會吸食功力後,舒山泉舉世皆敵,被人追殺的場麵並沒有發生。事實上,和邪道們所以為的不同,天師們對大家使用什麼樣的法器法寶,都沒偏見。

隻要保持本心,法器如何並不重要。更何況,對敵的東西,當然是威力越強大越好,看起來越凶殘越好。隻要製作法器的過程裡,不傷害生命,使用的時候,不需要殺人血祭,那就不是什麼問題。

隻能說路天朗在陰暗的臭水溝裡縮久了,完全不知道外麵的清水溪長什麼樣。

目標都沒了,大晚上的,也沒再留下的必要。眾人閒聊了幾句,商量著過段時間要去公園看滾滾後,就紛紛打著哈欠,準備趁著天還沒亮,趕緊回去補眠。人群散開,舒山泉也迅速回家。

第二天,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的舒山泉,躺在床上,在賴一會床和爬起來之間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十五分鐘後,舒山泉的身影出現在了公園裡。

看到人,正在鍛煉身體的老頭老太太們,頓時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秦老爺子感激地拍了拍舒山泉的肩膀:“還是你有辦法。那天回家後,看見親家公,我旁擊側敲地引導了幾句。明明還是那些車軲轆子話,老生常談。換做以前,聽到這些,對方早該不屑了。有時候還會鄙夷地看著我,怒氣衝衝地和我對噴。結果這回,他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才聽了沒幾句,他就念叨著什麼神算,說南轅北轍,矛盾複雜,結果還真是這樣。多問問身邊的人,轉機說不準就在這上麵。”

“那樣子,神神道道的。我事先打好的草稿都還沒說完呢,他一個堅決反對疫苗的老頑固,居然就主動抱著孩子去醫院了。我兒媳婦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差點以為他爸被人冒充掉包了。看她爸那樣,她都沒敢攔。”

說到這,秦老爺子不無感歎地開口:“沒想到封建迷信還能起到這作用,看來也不全是壞處。”說著,秦老爺子就想往舒山泉手裡塞紅包:“辛苦你這一趟了。錢不多,就一點小心意,算是辛苦費。”

本來就是義務勞動,哪可能收錢。更何況,他好好一天師,收費扮假大師,總感覺哪裡怪怪的。總之這錢絕對不能收。舒山泉死活不收,旁邊的人幫著勸也不收,秦老爺子拿他沒辦法,最後隻好不了了之。

即使放棄了,秦老爺子還是不甘心地說道:“聽我兒子說,附近新開了家鴨血粉絲店,味兒很正,尤其是鴨血,也不知道他們家怎麼做的,又嫩又滑,爽口極了。粉絲湯也很好吃,清淡,沒下多少調料壓,但是就是一點兒鴨腥氣都沒有。什麼時候你有空,咱們一起去吃啊。”

等過幾天,舒山泉放鬆了警惕。到時候再一起吃個飯,吃完他順理成章地幫忙付個錢,也算是表達了下感謝。

一碗鴨血粉絲湯,能花的錢有限,十幾二十塊錢舒山泉也不至於退回來,秦老爺子十分心機地想到。

以前他們也一起吃過早餐,舒山泉沒察覺到不對,隨意地答應了。

練了會太極劍,舒山泉回到家,上樓衝了個澡下來。他摸著癟癟的肚子剛想去吃早餐,一進餐廳就看到餐桌邊坐了個人。

“哥,你怎麼來了?”舒山泉訝異地看了下手機時間,差點以為自己洗澡洗了好幾個小時,以至於向來中午才會起床的表哥,這會居然會清醒地出現在他家裡。

正在吃早餐的席衝山倦怠地抬眼看了一下舒山泉:“不用懷疑,現在是早上七點沒錯。”不是晚上七點。說完,席衝山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十分想睡了。

“我一朋友,家裡供了保家仙,從他祖父那代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相處甚安,本來都好好的,但是最近感覺有點不對。他知道你是乾這行的,就想求你幫忙過去看看。原本說好了中午再來找你,請你吃飯順便說一下這事。結果也不知道怎麼了,他老婆今天一大早六點不到就開始瘋狂打我電話,硬生生把我吵了起來。”

席衝山無奈地說道:“要是我朋友也就算了,偏偏那是我朋友妻子,我想掛電話都不行。到時候夫妻倆再吵架,引起他們感情危機就不好了。也怕真的出事,雖然關係一般,好歹是條命。難得早起一次,我早飯都沒吃就滾過來了。”

席衝山舀了一隻半透明的餛飩塞進嘴裡,安撫了下自個的情緒後,這才繼續開口道:“這委托你看接不接吧,要是接的話狠宰他一筆,他家有錢,不出點血都對不起我今天這麼早起。不接的話推薦個願意接的,我再過去找他。”

明白了。

看來被迫起床,怨念真的很大。

而且關係確實也很一般,要不然表哥也不至於說出狠宰對方的話來。真是好朋友,以自己表哥的性子,頂多抱怨兩句,也就任勞任怨了。更彆提隻是幫忙搭個線這種小事。

舒山泉了然地坐下,和對方一起吃早餐。

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小餛飩,再加一份拌麵。填飽了肚子以後,席衝山這才有空騰出精力來,一邊看著小表弟用和自己完全不同的速度,慢條斯理地吃早飯,一邊說事。

“之前聯係的時候,還是我朋友親自給我打的電話,然後今天一大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換成他老婆。見麵的時間也提前了。她電話裡沒說,不過我猜情況應該更嚴重了,要不然不會這麼急。我和他關係都一般,更彆提和他老婆了,壓根不熟,也就見過一麵。那一麵還是當初他結婚的時候,在結婚典禮上見到的。”

突然換人的理由就隻有這一個,席衝山想不出彆的可能來。

席衝山說著,把桌子上的一碟腸粉往小表弟麵前推了推:“先吃這個,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要是不拒絕參加公司年會的話,說不準也早認識他們了。他家和咱們家有合作,他結婚的時候,我代表公司去祝賀了。”為了防止話說太多口渴,席衝山倒了兩杯煮飯阿姨提前弄好的紅棗豆漿,一杯放到舒山泉麵前,另一杯捧在手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不過不用顧慮太多。”

“我爸說了,兩家的合作關係年前那會就已經結束了,以後也不會再合作。你不用為了家裡的生意勉強自己。不想接直接推給彆人就好,頂好給介紹個靠譜的天師。”席衝山強調道。

話是這樣說,不過舒山泉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剛送下去一個凶殘的,正好接點小委托放鬆放鬆心情。

得到舒山泉的回答,席衝山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豆漿站起來:“那行,我給他打電話說一聲。”

等席衝山打完電話回來,舒山泉也吃得差不多了。

“那邊讓我們直接過去就行。”席衝山把碗筷收拾進廚房,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領著小表弟出門:“正好新到了一輛跑車,我今天特意開過來,你坐坐看,要是喜歡,今年你的中秋節禮物就有了。”

“你也該有輛車了。”

新跑車的速度十分符合舒山泉的心意,座椅的舒適度也很高,如果不是外形過於高調,簡直就是舒山泉的夢中情車。饒是如此,想到之前依靠十一路辛辛苦苦追敵,再看看四個輪子飛一般的時速,坐在裡麵輕輕鬆鬆就能趕上目標。舒山泉頓時就心動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迎接他們的是一對帶著些疲倦的中老年夫妻,和一個憂心忡忡的美麗少婦。

“衛深呢?怎麼沒看見他?”席衝山左右張望了一下,寬大的客廳裡,完全看不見他那個朋友的人影。這可不是待客之道,難道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梁燕燕聞言,勉強笑了一下:“在樓上。你們要是再不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之前人還好好的,頂多就是出現些幻覺。像是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會把淋浴頭看成毒蛇。洗完頭吹頭發,把吹風機看成蛇頭之類的。除了受驚之外,沒什麼實質性傷害。”

“但是今天早上一起來,衛深就變了個人似的。”說到這,梁燕燕停頓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辭,描述道:“或者說是,變得像條蛇一樣,爬在地上扭動滑行。我和爸媽怕他跑出去,隻好把人捆在床上。怕被其他人看見,保鏢保姆也都給放假了。”

“家裡供奉的柳仙?”狐黃白柳灰,分彆指的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蟒、老鼠,柳仙也就是蛇仙。看到梁燕燕點頭後,舒山泉問道:“能帶我去看看神像牌位嗎?”

“可以,您這邊來。”

衛家的柳仙,供奉的是牌位。舒山泉走近仔細看了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牌位麵前的供品也都很新鮮,不存在怠慢的可能。

“我們家就是供奉柳仙後才發的家,因此對待柳仙一向很尊敬,都是依著規矩來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柳仙會突然發怒,把我兒子變成這樣。就算是我們有什麼不對的,供奉它的人是我,衝著我這個糟老頭子來也就是了,何必對我兒子下手?”衛老爺子站在舒山泉身後,看著牌位,緩緩說道。

這話既是說給舒山泉聽的,也是說給柳仙聽的。

“他一個年輕人,哪懂這些事。”衛老爺子說著,臉上頗有些後悔的神情。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供奉柳仙,這樣也不至於惹出這些事來。

嘴裡說著是靠柳仙發家,心裡卻在後悔供奉人家?

用完就扔?

這麼渣的嗎?

衛深出事,到底是不是柳仙的問題都還兩說。下意識的,舒山泉對衛老爺子的觀感,就不是很好。尤其是,牌位的問題沒看出來,但是從衛老爺子的麵相來看,這人可算不上是什麼好人。大惡沒有,虧心事卻做了不少。

要不是梁燕燕心地不錯,舒山泉這會,早就轉身走了。

衛老爺子並沒有發現舒山泉的情緒,他還在念叨:“就算真有什麼做不到位的地方,看在幾十年的香火情上,提點一下我們也就是了。有錯我們肯定改。現在這樣算什麼,威脅?我可不吃這一套。”

衛老爺子早知道舒山泉的名聲,就在他剛想請舒山泉出手,幫忙送走柳仙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樓上重物砸地的聲音。

“不好,是阿深!”梁燕燕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跑:“動靜是從阿深房間裡傳出來的,肯定是他出事了。”

“彆瞎說,說不定隻是撞到了什麼。”衛老爺子十分威嚴地反駁了一句,不過還是跟了上去。作為動手把衛深捆起來的一員,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以衛深現在的狀態,連動都不能動,會撞掉東西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及微:“大師您也去看看?說不準是那柳仙又作怪了。”說著,衛老爺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更疲憊了。

才走到一半,還沒到房間,舒山泉就聽到叱罵聲傳來。

“誰這麼大膽子,把我綁起來了?保鏢呢?都死哪去了,居然讓我在自個家裡被人綁起來。還綁得這麼死,白拿工資不乾活的啊?”

“哪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家夥敢綁我?還不快來人把我鬆開。”

“爸?媽?燕燕?人都死哪去了?惡作劇也有個限度好嗎,有點智商,用腳趾頭想想,我在自己家呢,怎麼可能被綁架。誰乾的趕緊站出來給我解了。我中午還約了人,沒空陪你們瞎玩。”

“燕燕你來了,快給我解開。這都誰做的啊?大銘還是強子?什麼玩笑都開,回頭我就跟他們斷交,以後不許他們來家裡了。”

“燕燕你愣著乾什麼?傻了啊,快給我解開啊。”

說話間,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傳來,一個造型彆致的床頭燈滾到舒山泉麵前,舒山泉往裡麵一看,就看到另一個床頭燈,正在前麵不遠的地方躺著。看樣子,應該是衛深掙紮得太厲害了,把放在兩邊床頭櫃上的燈具給撞了下來。

梁燕燕正在努力安撫衛深。因為衛深罵的那些話,有娘生沒娘養的衛老爺子,臭著一張臉站在一邊,沒好氣地幫著解釋。

解釋歸解釋,誰也沒動手解開繩子的意思。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我被附身了?”衛深滿臉的不可思議:“家裡那柳仙,不就隻是一個牌位嗎?還能有這麼大本事?”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爸,我從小到大也沒看見柳仙顯靈過。你愛燒香供奉就燒香供奉,反正家裡不缺這點錢,我也懶得阻止你。你們那個年代的人都迷信,我懂,也理解。但是沒必要為了讓我也相信這個,就這樣糊弄我吧?”

衛深不耐煩地說道:“我不就是連著好幾天打遊戲,太累了,出現了點幻覺麼。好好休息休息也就沒事了。”

“你讓我打電話給席衝山,叫人幫忙,我也照著你的意思做了。咱們就不玩這些了,你有你的信仰,我也有我的,我就是個無神論者,改不掉的,咱們彆互相乾涉了,尊重一下對方,行嗎?”

“你真不記得了?”

“爸沒跟你開玩笑,是真的。算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懶得和你費口舌。”說著,衛老爺子看向梁燕燕:“燕燕,把家裡監控調出來給阿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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