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繼續用低沉的嗓音,在蘇如耳邊誘導道：“聖童可以在本座手中，將那些被聖門教抓來的正道修士全部救走。包括秦粹在內,三宗和神道宮的修真者們，受你救命之恩，必定會對你感恩戴德。”
“你在神道宮的地位,一下子就會取代龍胤。將成為修真界正道第一人。”
男人循循善誘的話語聽在蘇如耳裡,隻覺刺耳，“代價是我嫁給你,幫你侵入神道宮，統治正道。聖主大人居於幕後,天下儘落您的掌中。”
聖主收斂笑容，沉默了一會，“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我該怎麼想呢。”
“神道宮是本座送給你的聘禮，你想要什麼,本座都可以給你。”
蘇如聽著想笑，便笑了出來,“隻不過要我蘇如，任由聖主大人玩弄於股掌之內。所以您前麵的一日之約，是在這裡等著我嗎？”
聖主居高臨下看著蘇如，他沒有否認蘇如的話,隻是告訴她，“你也可以拒絕。”
“如果我拒絕呢。”
“方才的話你就當作沒聽見……那些地牢裡的人，你以後再也不會見到。”
蘇如冷笑，“卑鄙。”
他將其他人的性命壓在她的肩上威脅她,蘇如腦子裡隻能想到這個詞。
“是嗎，在你眼中就是這麼看本座的嗎？”聖主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那本座豈不是，不能辜負了聖童的期待？”
他喚了一聲，“司空霏。”
“屬下在。”
“在聖門教，想要一個人在生不如死下廢掉他的經脈靈力，容易嗎？”
司空霏想了一下，“教中有種蝕骨之蟲，可鑽進人的骨頭裡，每日吸食靈力骨髓，直至那人乾枯而亡。應該可以做到聖主大人，所說的生不如死。”
“夠了！”蘇如聽不下去，眼神複雜地看著那位聖門之主人，用儘全身的力氣大聲嗬斥道：“說了這麼多，使了這麼多手段。無非是要逼我就範，我答應嫁給你就這麼的重要嗎。”
蘇如知道他說得出，就會做得到。其他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不是生死，就跟吹走一抹灰塵沒有區彆。
如果她一味地拒絕他，那其他的人就要跟著遭殃嗎。
聖主定定盯著蘇如，很認真的一字一句道：“對，就是這麼的重要。”
他曾答應會娶她，就一定會娶她。
“嗬……您真是看得起我，我何德何能啊。”蘇如裂開的嘴角，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那就嫁給你吧，我蘇如突然想嫁人了。”
無論他是不是龍胤，她都可以答應嫁給他。
她說出想嫁二字，男人反而站在原地沒動，保持住了沉默。
他是多疑了嗎，還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隻想要求而不得的珍寶。
眼見男人好似不為所動，蘇如便往後退了兩步，凝視著麵具下，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眸，緩緩問他，“我就站在這，是您的人了，你就不想過來要我嗎？”
她極其放肆道：“還是說，受萬人敬仰崇拜的聖門之主，開始學會了害怕嗎？”
少年瀲灩的眸子裡帶著大膽與誘惑，像是個妖精似的，既能攝魂勾人，也能虜獲男人的心。
聖主眼底一黯，當即大步向前，將少年攬進懷內，用壓抑下極近平靜的語氣說道：“蘇如你自己親口說的……你是我的了，這一世你逃不掉了……”
蘇如將臉埋進男人的懷內，貌似乖巧極了，在那輕輕點頭，“嗯，我不逃。”
聖主低頭，湊到懷中人的耳邊去，“如果你說謊了，逃跑後被我抓到了呢？”
蘇如被聖門之主低沉而執著的語氣給嚇到，隻得閉上了雙眼，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告訴他，“那你就把我綁回來，從此以後關在屋子裡，一輩子隻見你一個人。”
“好，就這樣。”聖主捏住蘇如的下巴，強迫她把頭抬起來看他。
在四目相對下，男人壞笑了一下，“不過，本座更喜歡把你綁在床上，以後隻見本座一個人，隻吃本座喂給你的食物，無論睡了醒了都依賴在本座的懷裡。”
蘇如木楞地點了一下頭，“可以，我答應你。”
少年乖巧到出乎意料，聖主反而怔了一瞬，複爾又想通了，笑道：“你是在騙我嗎？如果是在騙的話，一定要繼續騙下去呀，蘇如。”
“你想多了，我沒騙。”蘇如眼裡平靜無波，“我想去見見秦粹他們，可以嗎。”
聖主揉了揉蘇如的頭發，笑了，“在聖門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用來問本座。”
*
聖主吩咐司空霏領蘇如前去地牢。
蘇如走在司空霏身側，華元秘境與澤淵相隔萬裡，而司空霏衣衫整潔半點沒有趕路的跡象，“在聖門教裡，也有華元秘境的傳說法陣吧。”
司空霏腳步不停，沒有正麵回答蘇如的問題，“您也是聰明人，不該在聖主大人麵前把話說得這麼滿。”
“怎麼了。”蘇如一臉無所謂的輕笑道：“說他喜歡聽的，哄他開心不好嗎？”
她哄他開心，她就此從男人手上得到她想要的要求，何樂而不為呢。
司空霏停住腳步，“您的話對聖主大人來說，彌足珍貴。”話到此處一頓，她側臉看向蘇如，“算我多嘴一句，勸您往後還是好自為之。”
蘇如一時好奇，“哦，要如何好自為之。”
“對聖主大人千依百順最好，如若不能，也要以誠相待。”
蘇如聽後不由笑了起來，“為何偏是我要對他千依百順，要求我以誠相待。他呢，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如何待我？”
蘇如反問司空霏，“司空大小姐，你既然懂得為人道理，那你有過以誠待秦粹沒？”
司空霏當即怔住了，她好似被蘇如看穿了，“您……您知道什麼了。”
如論修為實力，秦粹還在蘇如之上，聖門教要擒獲秦粹，走正常強硬路線，大抵是行不通的。
如果聖門之主真是龍胤，蘇如相信他手中有司空霏這張對付秦粹的王牌，不可能不會拿來一用。
司空霏與秦粹在華元秘境內，沒發生點什麼，秦粹怎可能被司空霏抓到聖門教中來。
“我什麼也不知道。”蘇如輕鬆笑道：“隻不過做人這回事，我知道向來是說出口的簡單，輪到自己做起來，就很難。你說是嗎，司空大小姐。”
司空霏端詳了蘇如片刻，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聖童大人心思如此機敏通透，果然是屬下多嘴了。”
蘇如覺得司空霏的這句話，肯定是在挖苦她。
饒了大半天，等下到地牢門口，司空霏一個欠身，“路已經帶到，屬下就不陪聖童大人進去了。”
蘇如沒忘司空霏在路上對她說的那句，此刻反來挖苦司空霏，“哦，是不忍心去看地牢裡的秦粹，被你騙成什麼模樣了嗎？”
司空霏笑道：“聖童大人，一個傻子而已，沒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