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葉的性格很柔軟。就像是棉花糖,輕輕一按,就會壓出一個印。所以,他必須要一步一步地將她逼到牆角,逼到無處可逃。沒辦法滿足他人的要求,或是讓他人痛苦難過,都會讓遠葉短時間內陷入自責。隻要利用好這個機會,他就能夠半強迫性地打開她的心。遠葉性格很溫柔也很善良,可能因為孤兒院還有幼時遇到的事情,能夠真正入住她的心,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春風細雨般滋潤她的心?讓她慢慢地接受自己?不,他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了,隻要想著在這個過程裡,她有可能會優先愛上其他人,他的心就忍不住迸發出強烈的妒意,那種感情激烈得幾乎會把他以及他周圍的一切徹底給焚燒。這樣,他就隻有半強硬地走進她的生活,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這次對戲便是一個機會。在她和京子聊完之後,他就馬上發郵件約她出來,讓她沒有機會去思考對戲的人選。
他不會逼迫她太緊,隻是讓她經常想到他,不斷地想起他,最後就會不自覺地想著他吧。
但是,現在他還隻是個比陌生人要熟悉些的人,或許可以稱為朋友。
不過作為曾經幫助過她的‘救命恩人’。她是不會拒絕他並不是很讓人煩惱的請求。特彆是他已經打探好了,那位導演已經決定讓她回去好好揣摩角色。
在約定好的時間過了五分鐘的時候,忍足就看到遠葉在人群中東張西望的身影,不等他招手,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眸子陡然亮了起來,朝他露出一個鬆鬆軟軟的笑容,全然沒有掩飾自己看到他的高興和安心。
是在擔心他吧。因為那樣一封郵件。忍足心下有少許安慰,可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還不夠!他要的可不是這種看上去像朋友卻又不完全是朋友的淺薄關係,他要的是,死死占據著她的心她的腦海她的生命她的靈魂她的全部全部從裡到外,占有得一絲都不剩。
隻是這個時候,在麵對著小跑過來的女孩,忍足輕笑著扶了下眼鏡,很好地收斂起了眼底的占有欲,變回了平常那種鎮靜從容的姿態。
“忍足君。”
遠葉走了過來,眸光溫暖,就像是此時的陽光,濃濃柔柔的如蜜糖般包裹了他,“抱歉,我來晚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說‘沒有’或者是‘剛好’,但這次,他不再準備這麼說了,看著遠葉充滿歉意的眼神,忍足嘴角的笑意不甚在意地說,“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感覺來得很急的樣子。”
“沒。沒有。”遠葉趕忙擺手,在忍足侑士那淡定的目光中,她聲音微弱地說,“可能是和人說話……不過我沒有忘記忍足君的事。隻是——”
“隻是彆人拉著你說話,你不好拒絕對嗎?”忍足隨口就接過了遠葉的話說道。
聽著忍足的話,遠葉愧疚地點了點頭。
看著遠葉那像做錯事的小孩等待懲罰的模樣,忍足不禁啞然,麵對她,他真的很容易心軟。不過這樣也夠了。
“我想送姐姐一份比較特彆些的禮物,所以才找你幫忙。”咽下一口苦澀的咖啡,忍足沒有兜圈子,直接說道。
對於這個‘借口’,遠葉並沒有太大的疑惑,於是點頭說,“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請儘管說吧。”
“我想和你學烤餅乾。”
忍足的話一出口,遠葉剛捧起咖啡杯的手就那麼定格在了半空中了,漂亮的眼睛像小貓般睜得大大地看著他,好似看到了什麼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映著他身影的瞳孔裡裝滿了訝異和不解。
“上次我帶回去的餅乾,她很喜歡。這次,我想親手為她烤一份。因此。”忍足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更近距離地直視著遠葉,“拜托了!請務必幫我。三年前我姐姐因為一些事情開始閉門不出,直到最近她才開始走出家門。我很高興姐姐能夠放下以前的事情。所以,海音寺桑。”他的聲音故意變得低沉起來,如同盛夏午後的風,帶著令人發燙的溫度。
不知是不是距離太近的原因,遠葉的臉漸漸地紅了起來,眼神也有些閃躲起來,“嗯。好的。”
看著遠葉那白裡透紅的肌膚,忍足感覺喉嚨發乾,內心有什麼在燃燒著,他生生克製住自己想要吻上去的欲、望,拉開了距離,“謝謝你。遠葉。”他很自然地就將對遠葉那疏離不已的‘海音寺桑’變成了‘遠葉’。
而遠葉也沒有抗拒。
很好。第一步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第二步。
“不用太過拘謹,在我麵前,你可以自在一點,像妹妹一樣就可以了。”忍足如此說道,眼神真摯得無法讓任何人懷疑他的誠意,“而且,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協助,我一定義不容辭。”
“也不是什麼特彆麻煩的事情。”遠葉小聲地說道。
這麼說了,都還不行嗎?忍足皺了下眉,便不在這個上麵糾纏了,而是說,“餅乾的事,今天就開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