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忍足侑士就帶著行李在遠葉猶猶豫豫的邀請和奈奈的默許下住進了她們家,房間被安排在樓上的客房,和遠葉的房間方向是完全相反的。房間的布置和他記憶裡一樣的簡樸,不論是窗簾、床單還是地板的顏色,都讓人有種溫暖的家的感覺。
“這些天住在這裡不要客氣。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就告訴我。”遠葉拘謹地笑著說。
如果是想要你呢?這句話,忍足侑士差點就說出口了。但在看到她身後那陰魂不散的身影時,他還是把它吞了回去。那種話留著兩個人的時候說就可以了。忍足還是保持著風度地感謝了遠葉,“這幾天就麻煩你和奈奈阿姨了。”
“不用這麼客氣。”遠葉連忙擺手道。
像是想起了什麼,忍足建議道,“遠葉叫我侑士就好了。我不是一直都直接叫你名字的嗎?”在他的堅持下,最後遠葉還是弱弱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侑士’,聽著她那清柔的聲音,望著她那不自覺的羞澀笑容,忍足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擁抱她。
用力地握緊手掌,他強行地壓製住自己的這份衝動,無視掉沙耶臉上似有若無的譏諷。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真是礙眼極了。總是纏在遠葉身邊,一想到遠葉對沙耶時那種獨有的柔和,忍足感覺有種難言的暴躁感在身體裡流竄著。
“那你先收拾一下東西,等晚餐好了,我再叫你。待會見,侑君。”
‘佑君’?她!忍足趕緊看向遠葉的眼睛,但他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望著遠葉那毫不留戀的身影,忍足眸光裡一些不知名的情緒湧動著。她忘記了。忘記了曾經的‘佑君’。可那又如何?他會讓她再記住的。他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是誰都比不上的。骨肉相連的緊密,是誰也沒辦法分開他們的。就算是沙耶又如何?
“哈。真是讓人惡心到想吐的眼神。看著小葉子,就想要脫她的衣服嗎?變態……哥哥~”沙耶雙手環抱著靠在門口,上揚的唇角吐著邪氣無比的話語。
忍足侑士全然不在意沙耶那挑釁式的口吻,“你是在嫉妒嗎?”在沙耶麵前,他並沒有繼續假裝失憶。況且,這個一心一意想把遠葉圈在自己身邊的人,更希望他失憶吧。
“嫉妒?”沙耶好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更加地開心了,“我為什麼要嫉妒。變態哥哥君~如果小葉子知道你是她的親哥哥,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嗎?真是太遺憾了,一點可能都沒有喲~”啊呀啊呀~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呀。被騙的變態哥哥。不過這個遊戲還真是好玩呀。嗯?不道德嗎?話說,道德是什麼東西?好玩麼?對於他來說,隻要小葉子玩得開心就好。全世界的人都被玩壞了也沒問題喲。隻是……擁有和小葉子同樣的血液和基因,也讓人嫉妒呀~~
“你不會告訴遠葉的。”忍足很是篤定地從容笑道,“因為我和遠葉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不可否認,我們是不會分開的。隻會越來越近。”
聽到忍足的話,沙耶滿眼的輕蔑,“嘖嘖~怎麼不假裝失憶了?在奈奈阿姨麵前不是裝得很好嘛?騙子君。”
“是嗎?我有假裝嗎?”對於沙耶那種滿是不屑的神情,忍足沒有半分生氣的感覺,隻覺得可笑。“怎麼,你害怕嗎?害怕遠葉會回到我身邊嗎?”
“嘁~”沙耶聳了下肩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接著,他又做出洋洋得意的樣子,炫耀似地揚起下巴,笑容曖昧了起來,“你留在這裡又怎麼樣。嘻嘻,小葉子早是我的人了喲~啊~小葉子j□j著叫我名字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每個地方的味道都讓人回味無窮。”似乎是在懷念著,沙耶還故意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
那種肆意的邪惡模樣,讓忍足神色冰冷了起來,“說夠了嗎?還是說幻想夠了。”
“幻想?”故作不解的沙耶歪了歪頭,才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哈哈。變態哥哥才是在幻想吧。一定每天都在夢裡意、淫小葉子吧~啊啊~表麵上還裝得這麼紳士,實際上恨不得馬上撕開小葉子的衣服吧。話說,我真的很好奇呢~三年前,你找到赤、裸的被人侵犯過的小葉子,有沒有做什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道勁風撲麵而來。
沙耶條件反射地側過身,掏出放在口袋裡的蝴蝶刀,鋒利的刀刃就直接架在了忍足侑士的脖子上,一道細微的血痕漸漸出現了。空氣裡一片肅殺之氣。沙耶眼神冰冷地望著忍足侑士,像是在看一具屍體般,沒有半絲的溫度。
忍足隻感覺自己好似掉進了嚴寒的湖水,全身好像被凍僵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從他尾椎攀沿而上,讓他隻覺毛骨悚然。
“哈哈。臉都嚇青了喲~變態哥哥~”沙耶乍然笑了起來,眼睛眯得又細又長,他用紙巾擦了擦刀刃上粘上的鮮血,若無其事地將刀又放回了口袋,“安心啦~沒有小葉子的允許,我是不會隨便動你們的呐~雖然想把窺視小葉子的所有人全部都斬殺殆儘,但是,沒有小葉子的同意,我不會殺掉你們的。最多,就是不耐煩的時候,捅上幾刀,不會死人的~”
明明說著殺人捅死之類的話題,可沙耶臉上的笑容卻分外的甜蜜。忍足嚴肅地看著孩子氣般笑著的沙耶,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因為遠葉,這個人真的會割斷他的喉嚨,放乾他的血,讓他徹底變成一具屍體。剛才那種危險氣息,並不是騙人的。星野沙,真的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