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眼眸,遠葉跟沙耶說聲再見,便掛了電話,正麵對上黑袍男。對麵的男人一如三年前那樣,一襲黑色的鬥篷將自己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就連臉,都隻能看到下巴。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但不知怎麼,遠葉總覺得這次見到的他,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樣。
似乎……更加‘脆弱’?當然這種怪異的感覺隻在遠葉腦海裡停頓了幾秒鐘,便很快被遣送了出去。
“您好,先生。”遠葉矜持有禮地笑道。的確是要有禮貌,是不是……神的使者或是說……神~sama?不過不重要啦~她隻需要知道,因為對方,她才有機會重生過來。對此,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心懷感恩才可以唷~
黑袍男人朝遠葉點頭,沉聲道,“嗯。好久不見了。遠葉。”話語雖是簡潔,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懷念和暖和。
“沒想到還會再見麵呢。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您了呢~畢竟,您連道彆的禮物也留下了不是嗎?”溫柔微笑著,遠葉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保管得很好的銀色十字架項鏈,將其放在了桌上,“話說,這枚十字架,好像和我一個朋友的有點像呢。”不是有點像,而是一模一樣。
思量了下,黑袍男人便說,“這件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這個你不需要還給我,它已經是屬於你的了。”對他來說,能夠再見到她,和她交談,看見她對他微笑,他就覺得足夠滿足了。
遠葉又將十字架給放回了抽屜裡關好,“謝謝先生的禮物。”
然後便是沒有繼續能往下聊的話題。可遠葉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尷尬,她就那樣有一下沒一下撥動著書頁,等著黑袍男人開口。
總是這樣!黑袍男人心中發苦又懊惱,許久,他才乾澀地說,“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他確實是這麼以為的,當年遠葉故意讓他做出瀕死甚至是呼吸停止的假相,他就這麼以為了。
“是嗎?”遠葉側了下頭,轉身悠然地望向天邊潔白的雲朵,“我怎麼會不回來。這裡,可是有我心心念念的家人朋友。我怎麼可以不回來,您說,是不是呀~先生。”
“樓下,我看到你母親了。她看起來,不太好。”雖然黑袍男人努力做出平靜的聲音,可還是能夠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
啊~這是在說母親大人嗎?看起來不太好嗎?是最近睡得不好嗎?也是啦~好像三年來都是在噩夢中過來的~親手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給推向了死亡,這種噩夢每一天每一天都糾纏著她不是嗎?就像當年的忍足遠葉一樣。隻可惜,忍足遠葉連後悔的機會都不被給予就直接被打入了深淵,從此徹底腐爛。
“看起來不太好嗎?也是,奈奈媽媽最近好像有點心事,我也有些擔心呐。”遠葉輕瞥了眼門口那微微開啟的門縫,如此說道。好似是在跟誰通話似的。
哪怕是隔著門,她都能夠‘看到’母親大人那悲痛的眼神。很痛吧。痛……就好了。海音寺遠葉是海音寺奈奈辛苦養大的孩子不是嗎?
望了下門口的方向,黑袍男人忍不住道,“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噢。我不知道呢。”遠葉忽而笑了起來,明亮的光線下,那笑容格外的天真無邪,宛如那藍得近乎透明的天空。
可越是這樣,黑袍男人就覺得自己胸口本來就空洞的地方,好似猛然吹進了一股冷風,冰涼刺骨。同時,他也愈發地肯定了自己內心的那個想法。不想看著遠葉這樣下去了……不想……
正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看了眼屏幕上閃動的名字,遠葉的笑顏更是撲朔迷離了起來。水野桑這是想要跟她說什麼呢?是要索求溫暖懷抱呢?還是想要求救呢?哎呀~水野桑一直都在索取,這樣不好吧。因為再多的溫暖柔情,隻知道索要的話,總有一天會枯竭的喔~就像是井水一樣。
“為什麼不接電話?”黑袍男人奇怪道。
遠葉淑雅地抿起唇,朝他甜甜一笑,就在這首旋律開始第二遍的時候,她才接通電話,口氣明亮地說道,“怎麼了。杏裡。”
通話那頭,毫無意外地響起水野杏裡緊張而害怕的聲音,“遠葉!救我!”快要哭出來的腔調,充滿了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迷上了古劍電視劇咩~腫麼破~一周就四集,想哭,嗚嗚~咳咳……莫非真的像某位姑娘說的那樣,去玩遊戲???嗯~不錯的提議呀~~哈哈~但是瓦真的有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