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用言明,大家都是知道的。細胞知道,血液知道,神經知道,骨骼知道……統統都知道。
遠葉依舊保持著自己看著樹上小鳥的姿勢,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站著,如同一尊雕塑。
直至那邊傳來——
“遠葉。”
奈奈打開了房門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站如雕像般的女孩,瞬息間就好像活了過來,綻放出清甜的笑容,朝那邊的女人奔了過去。
手挽著手說著話的母女,那模樣幸福得,讓人心生厭煩。
黑袍男人停佇了下來,朝那邊圍牆的方向看去,陰影裡忍足琴美就站在那裡,目光晦澀。隻可惜,遠葉仍舊和奈奈有說有笑的,那樣子,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那邊有位母親在痛苦的心生煎熬地望著她……也愛著她。
那位母親就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門口的那對母女。
陽光燦爛中,她們不知說起了什麼,笑得格外的歡快。而她,在陰暗處,全身發冷。黑袍人沒再關注這些,抖了下袍子,便隨著遠葉一並走進了屋子。他並不同情忍足琴美,亦如鳳長太郎不會同情水野杏裡一樣。
忍足琴美已經在那個地方站了很久很久了。她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遠葉一段時間,這個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一個下午,也許是一整天。似乎隻有在看到遠葉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的心臟還是活著的。
特彆是在‘三年前遠葉車禍真相’曝光了後,她覺得更為不安了起來。她非常的明白,真正把遠葉推出去的,其實是她。那麼那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她有沒有被錄下來?雖然她做了偽裝,也已經把那天穿的衣服給丟了,但是會不會有人看出來是她呢?如果遠葉知道了她會怎麼想!要是侑士和惠裡奈知道了這件事又該怎麼辦!遠葉到底會不會恢複記憶?三年前她看自己的最後一眼是不是已經認出了自己。還有前段時間遠葉的眼神,這些都讓她每天每天都坐立難安。
她就帶著這種無法安穩的心情,看著遠葉,看見她開心的笑,乾淨的笑,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好過些。遠葉沒有事,還好好地活著。
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
在太陽落下地平線之後,忍足琴美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去。打開家門,她剛走進玄關,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聽見昏暗中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
“回來了?”
忍足琴美心頭一驚,這時,客廳裡的台燈亮了起來。忍足瑛士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電腦,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是的。回來了。”見是自己的丈夫,忍足琴美邊換鞋邊說話,“惠裡奈和小侑還沒有回來嗎?”
“嗯。惠裡奈是公司裡有事,小侑應該是去找嶽人了。”忍足瑛士沒有抬頭,聲音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
忍足琴美輕鬆地笑了笑,感慨道,“說起來,小侑和嶽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一起玩了。看到惠裡奈又振作起來,真的是很好。”這樣下去,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起來的對吧。無論是惠裡奈還是侑士,亦或是……遠葉。
遠葉。心裡輕喊著這個名字,忍足琴美心口忍不住抽痛起來。那個孩子,是她的女兒呀。
“琴美。以後,不要再去騷擾遠葉了。好嗎。”
聽到丈夫的這句話,忍足琴美很是不可思議地抬起眼。什麼叫做騷擾!她是遠葉的親媽媽,親生母親探望女兒又怎麼算是騷擾。
但是當她的視線與忍足瑛士對接時,對方那充滿無奈痛楚的眼神,那種沉痛,讓她呼吸一滯,仿佛連心跳也一並停止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丈夫。
而在忍足瑛士正前方的茶幾上,筆記本電腦正在不斷地播放同一個視頻。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播放著。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葬葬姑娘的地雷……雖然是給深夏的,遠葉麼麼噠,不要難過喲~~深夏是姐姐是不是~~不過我想葬葬姑娘說不定看不到這句話,哈哈。感謝槲寄生、放個油燈、笑眯眯丶的地雷,還有狐天天mm的地雷們~~~大家萌萌噠~~
說到鳳和沙耶兩個,一個是給之最好,一個是唯一……按照鳳少年的性格,落井下石什麼的,其實不是他能夠做得出來的。
雖然這篇還沒有寫完,但是是不是也該想想下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