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拔旗的第一百九天(1 / 2)

劍鋒比試台。

這裡是劍鋒弟子為了精進修為、避免固步自封而專門設置的地點。大大小小黑石材質的比試台利用浮空石懸浮在空中,遠遠看去宛若星子。比試開始外麵就會升起一層結界,減少對戰鬥以外的人造成傷害的可能性。

判斷勝負的方式有兩種,要麼一方主動認輸,要麼一方被打下比試台。

此刻眾多比試台裡,隻有一座彙聚了大多數人的目光,被投以熱烈的矚目。

對戰的雙方都穿著月白的弟子服,氣勢卻明顯不同。一人周身氣息冷冽,宛如任憑風吹雨打的頑石,冷淡又固執。這人的長相也和氣質相符,刀削斧鑿的堅毅臉龐,山峰般的濃眉,眼睛炯炯有神,薄唇緊抿。

他使的不是大多數修仙者為求飄逸優雅的輕劍,而是一把讓人看著就覺得難以抬起的重劍。這把劍在他手上很好地體現出了自身的特色,揮出去的每一下都有力而沉重,叫普通的對手隻能拚命抵擋。

但他對麵的那人卻不是普通的對手。那人穿著同樣的衣服,硬生生比彆人多出三分尊貴,氣質中自帶一絲傲慢與錦衣玉食養出的從容。這種莫名的尊貴在他俊秀的臉上也有所體現,眉飛入鬢,鳳眼淩厲,薄唇高鼻,眼珠一轉就帶出幾分睥睨。

他的劍還是普通弟子統一發放的那把劍,到他手上似乎又不是同一把劍了。那劍尖隱隱約約纏繞著紫色的電光,帶著讓人膽寒的威力,看似輕巧的揮動間,空氣中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震動起來,在眼前形成了瞬間的扭曲。

這兩人一人以力為勢,一人以銳為攻,一時之間竟打得不相上下,難分難舍。

“又是景曜師叔和赤石師弟打起來了?”剛剛來的弟子跟著大部分的視線看了過去,有點納悶地問,“他怎麼總是想和師叔打?”

“沒什麼稀奇的,那家夥就是跟名字一樣的一塊石頭,固執得不得了,非要打贏我們這劍鋒上的同期首席。”一旁觀戰的另一個弟子隨口回答,盯著比試台上的兩人,眼睛一眨不眨,“本來就是個不服輸的好戰家夥。”

“他挑戰了多少回了?”不太了解這事的弟子繼續問。

“這七天裡都打了三回了,之前的好像也有四五回了。”另一位弟子回憶了一下,給出了模糊的回答。

“都輸了那麼多次還不死心啊。”得到回答的弟子不由得咋舌,繼而好奇道,“那這回,他能打贏嗎?”

“這個嘛.......”聽到這個問題,其他弟子都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頗有深意的笑容。

與此同時,台上揮著重劍的那人被擋住,然後還沒等他撤手,架在重劍上的輕劍就沿著劍鋒滑了下去,極快的速度摩擦出星點的火花。接著持輕劍的那人跟著劍勢一個輕縱,就到了對手身後,穩穩地把劍架到了脖子上去。

第一次見到這行雲流水一般的比試,小弟子睜大了眼睛,聽見周圍的人笑著補充:

“景曜師叔可是從未在比試台上輸過的。”

“我贏了。”祁景曜平靜地宣布。

“下次,我一定會贏!”臉上露出不甘的赤石握著沉重的劍,放出話。

被這麼挑釁了的人隻給了一個無所謂的眼神,沒有回應,隻是從赤石身邊下去的時候輕聲警告了句:“我想你應該能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識相點,不要再靠近我的侍從了。”

隻留下台上人驚愕的表情,毫無留戀地下了台。

奇怪的是,明明台下的人之前表現得一副對他極為推崇的樣子,但是等祁景曜一下來,那些人卻又默默地空出了很空間讓他獨自通過,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也沒人上前搭話。

被這麼對待的人也麵無表情,習以為常似的壓根不回頭看一眼其他同門,也懶得主動和他們說話,自顧自負劍離開了。

“我們為什麼不去恭喜景曜師叔啊?”有對他們的行為不太了解的師弟問道,“之前大家不是都是去恭喜贏了的人嗎?”

“因為景曜師叔是個不需要我們這麼做的人,他對於贏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了。”有好心的師兄看著師弟懵懂的眼睛,耐心地解釋,“而且他不喜歡我們老是圍著他,很久之前有人這麼做過被他惡狠狠地嘲諷了。”

“那大家都不去和景曜師叔說話嗎?”小師弟還是不太明白這件事,雖然師叔看起來很不好接近沒錯,但是他那麼厲害,難道師兄們不想去和他聊天嗎。

“傻孩

子,你第一次見到景曜師叔所以不明白。”師兄揉了揉小師弟的頭,滿臉無奈,“那個人可一點都不好相處,他可能隻需要大家的仰慕,而不是彆的。不過......你如果還是想靠近景曜師叔,記得不要太親近他的侍從哦。”

“哎,為什麼?”不明白話題怎麼說到侍從上,小弟子眼裡湧上疑惑。

“總之,聽師兄的沒錯。無論你覺得那個叫做慕白的侍從多好看,都不要靠近。”歎了口氣,師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滄桑地回憶道,“不然的話,你景曜師叔,一定會讓你明白月亮為什麼那麼圓。”

“為、為什麼?”小弟子越聽越迷糊。這都什麼跟什麼?月亮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