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拔旗的第一一三天(1 / 2)

那天的邀請,白楊獨自看到了雪鹿和雪貂之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被其他弟子纏著的陸玉韻還是沒能脫身,事後想要再約白楊一起玩,卻被風華尊者以天榜比試在即、需要加緊修煉為由抓回去閉關了。

過了相當逍遙自在的幾天後,在院子裡逗玉泉道君送過來玩的兔子的時候,白楊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去小秘境的祁景曜回來了,卻受了不輕的傷,有可能會影響到天榜比試。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是不可置信的。

有化神修士帶隊和至少築基期的同門在,金丹期中期的祁景曜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隨後他從其他人那裡打探到了進一步的消息,因為祁景曜以身犯險,在沒有化神修士陪同的情況下,貿然挑戰了元嬰期的妖獸,結果沒能敵過,所以受傷。

但這並沒有讓他解惑,反而覺得更加奇怪了。

先不說為什麼祁景曜要和元嬰期的妖獸打,按照白楊對他的了解,身負攻擊性極強的雷靈根,又是同階之下難有敵手的劍修,就算是和比自己高兩個境界的妖獸打,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怎麼會傷成這樣。

抱著滿肚子疑惑,隻能暫時待著、等受傷的人回來的少年定了定心,回到房間,去準備了一些治療類的東西。

傍晚時分,被幾個弟子搬著回來的祁景曜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到了床上修養。

人一回來,白楊就等在院子裡了,隻是沒有輕舉妄動,靜靜聽著屋內那幾個弟子和祁景曜說著注意事項和一些必要的寒暄。大約一炷香後這些弟子紛紛告辭,確定他們都離開了之後,他才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房間。

正好對上了聽到動靜回頭看著這邊的祁景曜的眼睛。

一看是白楊,他眼裡鋒銳的光芒斂去,變回了安定的狀態。隻是不敢再和自己的侍從對視,把頭偏過一邊,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極力做出平淡的樣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慢慢靠近床邊的侍從少年歪了歪頭,順手拿了椅子放在旁邊,坐下後仔細掃了一眼麵前人,“我是你的貼身侍從啊。”特地強調了後麵四個字。

他大概真的受了不輕的傷,本來隻是偏白的臉色更透明了幾分,嘴唇上的血色也淺薄得接近於粉白,臉上有過的幾道劃痕估計經過治療,愈合成了傷疤。整個人都顯得精氣神不足,透著大病初愈的虛弱。

被這麼一問,受傷了的人也不再說什麼了,微低著頭,讓額前的發絲遮住了神情。

“你為什麼一副不太想見到我的表情?”看到這明顯是逃避的姿態,白楊故作不解,假裝思考了一會,又恍然大悟,用右手輕輕砸了一下左手掌,“難道說,你終於理解他們口中的話,覺得我很麻煩,不願意我再做你的侍從了?這樣的話,前兩天我聽陸玉韻說他希望我能過去多陪著他......”

“你要是敢去,我就立馬折斷陸玉韻的劍,讓他不得不閉關到死!”話還沒說完,床上的那人就抬起臉,眼神淩厲,語氣惡狠狠的打斷了。

陸玉韻的劍是風華尊者請了修仙界首屈一指的製劍大師親自打造的,名為藍玉劍,因為融入了血液和靈氣的原因,具有和修士一起成長的特殊屬性。但同時如果被折斷就會傷及修為,需要重新閉關修煉,所以陸玉韻使用時總是小心謹慎的。

計謀成功的白楊笑了笑,端正了神色,認真地詢問:“既然你認同我是你的侍從、你的朋友,那你就更應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受了這樣的重傷。彆人的那些說法瞞不過我,我也不相信你是那麼魯莽的人。”

“.......”沒想到會被逼問,祁景曜沉默了一會,感受到那道溫和注視的眼神,做了點心理鬥爭,總算開口解釋了一下,“其實他們說的大體上是真的。我的確是不自量力挑戰了比我境界高的妖獸,隻是那是隻變異魔獸,我的雷靈力不能克製它,這才被它所傷。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說完似乎還有幾分小自豪。

原來還真是這樣。但......

“你怎麼突然想要挑戰那隻妖獸了?平時雖然你也會和更高境界的妖獸打,但也不會在帶隊修士不在的情況下這麼做的。”

“.......”他又不開口了,保持沉默,仿佛這樣就可以避過這個話題。

仔細想想單獨打鬥的那些規則,白楊隨口猜測了一句:“我記得,如果是單獨狩獵到的妖獸,

那麼它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看守的藥草和幼崽,都會歸那個弟子,不必上交宗門。你不會是為了某樣想要的東西,才特地一個人去打的吧?”

床上的少年瞳孔睜大了一瞬,身體也不自然地僵住了刹那,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捏緊了。隨後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放鬆下來,還能遊刃有餘地反問:“你哪裡來得這些奇怪的想法?隻是當時湊巧單獨碰見了,想試試自己的劍而已。”

就坐在旁邊的白楊當然不可能錯過他這些反應,他馬上做出了判斷:就是為了獲得某樣東西,祁景曜才這麼做的。

但身為和光尊者甚為喜愛的小弟子、劍鋒同屆首席弟子,有什麼是他不惜貿然挑戰也要得到的呢?

現在問的話,這個嘴硬的家夥一定不會說的,連受傷的理由都不好好交代,想撬開他的嘴一時半會大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