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5679 字 8個月前

狂沙作止,一行啟程。

醒柳牽來馬,沈瑜卿看了眼打馬在前的男人,又回過頭,說,“不用了。”

醒柳會意,置了矮凳,扶沈瑜卿進了車廂。

天邊昏暗,隱有沉雲浮動,黑雲席卷之勢可摧萬山之城。

沈瑜卿掀簾,眼眨了下,忽又突然想到什麼,向後瞟,荒漠千裡,滿目黃沙。

她來這快四個月了。

沈瑜卿收回眼,放下車簾。

沒行多久,馬車猛停下,沈瑜卿正靠榻側臥,因慣性身形不穩,險些摔下來。

她蹙著眉,手去掀簾,眼眺望過去,見前是一行商隊,車馬數十輛,箱箱豐盈,以黑布遮蓋,打頭的是一長髯長眉,穿中原長袍的漢人老翁。

張禾正與那人交談。

沈瑜卿開口,“怎麼回事?”

醒柳回道“那行商隊在前遇了匪徒,躊躇不進下打算原路返回。王爺正讓人交議,打探那匪徒的底細。”

沈瑜卿合唇,眸子輕眯看向遠處馬上的男人。

魏硯感覺到,黑眸射過來。

四目對上,他單手扯韁,寬碩的肩張著,兩臂微彎,形成一道有力的弧。

隔得遠,天昏沉,其實什麼都看不見。

但沈瑜卿還是感覺到他眼裡帶笑,一股子浪蕩的痞氣。

哪裡來的土匪,他才是這漠北最大的土匪頭子!

沈瑜卿手放下車簾,又退了回去。

漠北是他的地盤,料想也沒人能在他這翻了天。

過了會兒,沈瑜卿聽到外麵獵獵的馬鳴聲,鐵蹄踏地,轟隆而過,猶如壓山之勢,身影稍縱急轉,隻餘漫天塵沙。

匪寇是偷入關的,胡衣裝束,臉上遮了黑布,有十餘人橫刀立在道上,嘴邊斜一駱駝草,等過路商戶一到,搶些銀錢。

“大哥,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過來。”黑臉漢子撓撓頭,粗亮的嗓門乍然一說話跟喊似的。

盤腿坐在地上抱刀的大胡子抽他後腦,“你他娘的說了多少遍,給老子小點聲,不長記性!”

“嗷…!大哥,我錯了!”漢子哭喪著臉,連連求饒。

整齊震地的馬蹄聲響,大胡子也聽出不對勁,趕忙嚷嚷著叫坐地四仰八叉的人起來,“都彆愣著,機靈點,過來的看著來頭不小。”

嘩啦啦一堆塵土飛揚,胡衣漢子裹著頭巾從地上站起來。

“前邊的,給老子站住!”大胡子嚷嚷叫喊。

“你他娘的跟誰老子呢!”厲粟快馬而至,黑目瞪圓,大喊一聲,一刀照著大胡子就霹了下去。

大胡子猝不及防,連忙橫刀一擋,力氣不如厲粟大,倒是把刀給甩出老遠。

馬上兵卒提刀下來,魏硯在前,訓練有素的精兵要比他們這些逃難過來的人強悍得多。

兵戈相交,一片雜亂,喊的喊叫的叫,不一會兒功夫就有人繳械投降。塵土落下,數十胡衣匪徒被迫蹲到地上,哆嗦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黑布掉了一地,露出裡麵是中原人的麵貌,並非關外胡人。

大胡子是個假把式,被厲粟刀砍中右臂,慘叫一身,嚇得渾身哆嗦,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那刀不偏不倚照著他子孫根子落。

大胡子掙紮著吼,“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是誰老子,叫爺爺!”厲粟粗著嗓子,拿刀又逼近他腿下幾分。

大胡子倒吸一口涼氣,倒底多少有些骨氣,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麵硬著嘴沒開口。

“媽的!”厲粟罵一身,提刀就往他下麵劈。

“爺…爺,爺爺,爺爺…”大胡子慘叫一聲,忙閃身躲,連連告饒。

厲粟也沒想到這幫匪徒這麼好對付。

一樂,忙顛顛地跑到魏硯前邀功,抱拳道“王爺。”

魏硯抬抬下巴。

厲粟會意,提刀回了去,“你們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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