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倏然離鞘,抵住利和修的喉骨,利和修嚇得哆哆嗦嗦,眼來來回回在刀口上,“壯…壯士饒命…”
魏硯下巴朝沈瑜卿抬了抬,對利和修道:“我是她男人。”
利和修聽完,眼一驚,再朝對麵的姑娘看去,她依舊沒什麼反應。他料想不管這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們二人必然認識了。
“壯士饒命啊,我…我什麼都沒做…”利和修哭喪著臉,他怎麼都沒想到觀察那麼久竟然還是栽了個跟頭。
魏硯嘴裡吐出個字,“滾。”
“好,好,我滾,我滾…”魏硯收起刀,利和修才敢起身,前腳踩到後腳,絆個跟頭,差點四腳朝天,急急忙忙就跑了。
經過這麼一鬨,樓下的茶客散得沒了人,隻剩下一角的他們二人。
沈瑜卿低著頭,喝完最後一口茶水。
“沒長嘴?說一句拒絕不會?”魏硯鏗然放刀,坐到她對麵,沒好氣道。
見她不回,又道了句,“你本事呢?就這麼讓人欺負都不還手?”
沈瑜卿不說話。
魏硯嘖一聲,刀柄輕抵她肩,“說話。”
沈瑜卿還是沒吭聲。
頭低著,冷著一張臉。
魏硯忽然明白過來,“看到我了才讓他坐這?”
沈瑜卿這才有了動靜,冷淡出聲:“你想多了。”
“生氣了?”他說的是昨晚那句話。
沈瑜卿抿了抿唇。
魏硯摸了下嘴,低低道:“昨夜是我情急,一時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你彆跟我一般見識。要是心裡不忿,不如打我兩下解解氣。”
“午飯吃了嗎?”他見她不說話,自動跳過這件事。
沈瑜卿眼朝他看,魏硯嘴角揚了揚,不知從哪拿出一提食盒,擺了六樣菜到案上,都是上京蠻會樓的名菜。
蠻會樓僅上京獨有,漠北又怎會有這些菜?
“吃吧,這些你應當吃得慣。”魏硯兩臂一抱,散漫地仰回椅上。
沈瑜卿夾了一箸,是上京的口味,抬眼問他,“這些哪來的?”
魏硯咳一聲,“我做的。”
沈瑜卿詫異了下,誰能想到當年的天之驕子竟然還在蠻會樓學了手藝。
“好吃?”他問。
沈瑜卿沒直接回他,“你昨夜可不是這樣。”
魏硯手點著刀,聽她繼續,“昨夜你說不慣著我要去找彆的女人。”
她淡然地吃著,魏硯唇一抿,霍地起身兩步過去將人攬到懷裡。
沈瑜卿正吃著甜棗,他撬開她的齒,一股子甜膩的味兒彌漫開來。
他鬆鬆放開她,喘著氣,“昨夜是我混蛋。”
沈瑜卿偎在他胸口,頭被迫仰著,唇瓣通紅,嬌豔欲滴,眼眸淡淡地瞧他,“這就算完了?”
“你還想怎樣?”魏硯扯扯嘴角,指腹摩擦著她下頜,托住那段,又在朱唇上啄了兩下。
沈瑜卿呼著氣,“我本也有話要說的,是你總這麼急,還總欺負我。”
魏硯忍不住,“咱倆誰欺負誰?”
她盯住了他對她的心思,放在手裡肆意拿捏,他還沒說什麼,她倒是理直氣壯。
沈瑜卿哼了聲,“我昨夜想了,我們的事我會傳信告知阿爹,若是他同意,且皇上答應護我沈家,我便留在漠北。”
魏硯眸倏地亮了,死死得盯住她,胸膛的血液在瘋狂奔湧,薄唇抿了下,開口,“當真?”
“你若是不信,就當我騙你好了。”沈瑜卿白他一眼,手推他胸口,作勢要走。
魏硯哪裡肯讓,手臂錮著她的腰,似是要將人揉到懷裡,輕輕親著她的唇,“就算是騙我,也要騙一輩子。”
“不要臉。”沈瑜卿唇角彎了彎。
魏硯摟著她,一臉的壞,“還不就是靠著這副厚臉皮把你弄到手了。”
沈瑜卿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容易了。你不回上京皇上那邊我可辦不了,還有我沈家安危。再者改日我若是想回上京你必要送我,返回漠北時你也必要提前來接我。”
“這些你都放心,嶽丈嶽母我也自然會安排好。”魏硯抵著她的額沉聲。
沈瑜卿不自覺道了句,“事還沒成呢?誰是你嶽丈嶽母。”
“還不是早晚的事。”魏硯看著她的眼,笑得浪蕩。
“那你可要快點辦,彆等到我反悔。”沈瑜卿道。
“這麼急?”魏硯咬她耳朵,“放心,我兄弟比你還急。”魏硯低笑了聲。
“你這下流的德行能不能改改。”
“有你在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