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下了雪,到夜裡連上,風猛吹,沈瑜卿畏冷,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魏硯抱著她像在抱一塊冰,他皺眉,目光滑過去看到她沾濕的鞋襪,走了一日必是已經濕了。
她坐著,魏硯彎腰過去抱住她的腳。
沈瑜卿驀地一驚,下意識就想把腿抽回來,“你做什麼?”
魏硯手錮得緊,沒讓她動,“鞋襪濕了,容易著涼。”
確實濕了,走了一路太冷,凍得她失去知覺,就有些感受不到。
魏硯脫下她外穿的鞋,裡麵是一雙雪白的羅襪,潮濕著,是沾了水。他繼續將羅襪脫下來。
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肌膚,一陣怪異的麻,從腳踝到了全身。
沈瑜卿彆開臉,耳根已然漲紅了。
魏硯將鞋襪擱置到一旁,握著她的腳踝,眼看了會兒,一片雪白的膚。
“腳怎麼這麼小?”魏硯掌握著,像冰一樣,他手托著放到懷裡捂。
足心抵著他胸口,沈瑜卿忍不住動了下腳趾,想抽回來他卻握得緊。
“你下不下流。”
魏硯咧著嘴,“這就下流了?”
沈瑜卿抿抿唇。
他胸口燙熱,一股暖流從足下熨燙至全身,要比方才暖和許多。
過了一會兒魏硯捏一下她的腳背,“先睡,我把濕衣裳烤烤。”
沈瑜卿收回腿坐到裡,胡服僅夠一半,魏硯又將中衣脫了鋪到下麵,接到一起,“躺著睡會兒。”
他赤著,露出精壯的腰身,肌理流暢,不同於她的白,他更偏向於長年烈日暴曬下的古銅,是最原始的野性。
“你穿著吧。”沈瑜卿眼斂起,他俯身,她鼻尖幾乎擦過他的胸膛,鼻下都是他的氣息,蠻橫霸道,她眼卻始終沒看他。
“我不冷。”魏硯有意將她圈在懷裡,含了下她的唇瓣又放開,“快睡,有我守著。”
他說完便走了,壓迫感離開,沈瑜卿回過神,看到他手裡拎著她的鞋襪烤在火上,移開眼,側身躺到他鋪展的胡服。
胡服厚實堅硬,躺在上麵並不舒服。沈瑜卿背對著外,耳聽著火焰燃起的劈啪聲,眼眸動了下,慢慢合了眼。
至下半夜魏硯添了回柴,她的鞋襪烤得乾了,他才起身過去。
裡麵的人已經縮成一團,腳趾蜷縮在一起。
魏硯蹲下身,耐心地給她套上羅襪,又穿了鞋。他眉眼專注,好像在做一件極為細致的事。
沈瑜卿並沒睡熟,感受到他的動作已經醒了,慢慢翻過身,麵朝著他,“你也睡吧。”
魏硯應了聲,側過身躺到她身邊。
胡服沒多大,都被她躺著,魏硯身下是枯草,下了雪,枯草發潮,硌人又難受。
沈瑜卿眼睜開了,與他對上,火光昏黃,照著他的臉並不清晰。
“冷不冷?”沈瑜卿問。
魏硯笑,“有你在熱著呢。”
沈瑜卿淡淡地斂起眼,坐起身也解了自己的胡服。她裡麵是雪白的襦衫,緊貼著身。
魏硯目光幽幽盯著她。
胡服解下,沈瑜卿將衣裳展開,自己先躺到裡,胡服蓋到身上,給了魏硯大半。
“還冷嗎?”她問。
“還說不是心疼我。”魏硯笑。
他兩臂用力,乾脆把人一提,讓她趴到自己身上,胡服蓋下,剛好遮住兩人。
沈瑜卿貼他胸口,眼還怔著,兩人貼得太緊了。她下麵是齊胸的襦衫,白玉般的膚,兩隻擠在一起壓著他,他一低眼就能看清。
“這樣不冷。”魏硯先開口。
沈瑜卿動動唇,沒再說什麼。
“東西拿到了嗎?”
兩人一路回來,被他說著成親,沈瑜卿才記起來那件事。
魏硯心思不在,眼眸垂著,答得漫不經心,“拿到了。”
“羽林令?”
“嗯。”
沈瑜卿正過臉問他,“你拿到後打算怎麼做?”
魏硯:“沒想好。”
沈瑜卿不禁看他,不相信他還沒想好。既然能猜到裡麵是什麼東西,冒著危險來取,必然是十分重要,依照他的脾性,不可能沒想好。
魏硯手臂環著她的腰抱緊,低聲,“我有些冷了。”
方才還嘴硬,這麼快就冷了。
沈瑜卿沒多想,“你先將衣裳穿了吧。”
“不用。”
“那怎麼辦?”
魏硯咽了咽喉,吻住她的頸,臉埋過去。沈瑜卿低眼隻看到他烏黑的發。片刻他手也過了去,指腹修長粗糲,不過幾下很快就讓她到了。
沈瑜卿臉暈得發紅,趴在他胸口眼睫顫顫,隻呼吸著,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