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救治(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8610 字 10個月前

常州城至今能在漠北有一棲之地,宋信嚴的治理不可謂無用。宋氏書香出身,子嗣眾多,作為宋家宗族的嫡長孫,宋信嚴雖作文人扮相,卻武藝不絕,熟讀兵書,於排兵布陣曾請教過魏硯,有自己獨到見解。是以城中布防猶如鐵桶,處處嚴實。

魏硯立於城樓,臂裡抱一柄長刀,衣擺獵獵而飛,眼遙遙朝遠處望去。

常州城地處關界,關內外相隔,得之到手對自己都有利處。誰都不是傻子,沒人不明白其中道理。設計此事之人不僅對漠北了解頗多,對宮中秘辛也有所探知。

魏硯目光沉下,看來老東西是真的老了,能放任他們做到這般地步。

漠北失守,犬戎長驅直入,直逼上京城,這天下屆時也不知真是誰說了算。

“你可真是沒把四哥當回事,都娶妻了也不知叫四哥去吃酒。”宋信嚴佩劍登上城樓,換了束身胡服,文弱中多了分英氣。

魏硯頷首,“我這親事也是幾日前才定下的,就等著回上郡辦酒了。”

宋信嚴詫異,“你可沒對人家姑娘做什麼吧。”

魏硯摸了下嘴,漫不經心說了句,“四哥以為我能做什麼?”

宋信嚴笑罵他一句,“我還不知道你小子,麵上一本正經,實際上滿肚子壞水。漠北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予你,你臉上不顯,心裡得意著呢,就是能裝。”

城樓風大,吹得人衣擺翻飛。

魏硯笑,“我夫人脾氣大,管的嚴,現在得意不了了。”

宋信嚴這般年紀早就是有家室的人,與魏硯相交多年,看他無心情愛,起初還讓自家內子多留心給他瞧瞧,到後來哪知他見到人家姑娘就直接翻臉走了,絕對是個沒情麵的。

自打那次,宋信嚴再沒想過他這事,本以為他要一輩子孤家寡人了,這才寥寥幾月,他竟說自己有了夫人,可真是他浪蕩不羈的淮安王。

“沒想到也有人能治的了你。”宋信嚴彆著劍兩步跨去與他比肩。

魏硯嘴角勾起,磨著刀柄,確實,他也沒想到。

城下有一兵卒疾步而上,至宋信嚴麵前抱拳道:“城主,城中又發現紅斑五人。”

宋信嚴笑斂起,“速速帶去衙署,看守妥當,任何人不準靠近。”

“是。”兵卒躬身退下。

宋信嚴一臉凝重,“若沒有行止,我這城中怕是該淪為疫城了。”

魏硯道:“常州城地處關界,犬戎人覬覦,四哥能守至今實為不易。”

“可惡的犬戎人!”宋信嚴憤憤,“我昨夜派人查詢源頭,果不其然查到數日前一異域商戶身上,正是犬戎人算計。”

“自知武力不敵,就慣用這些陰招!”

魏硯眼沉下,“近些日子城門護好,怕是要有敵襲。”

“行止不必有心這些,我宋信嚴駐守常州,當了這麼多年城主也不是吃素的。”宋信嚴道。

魏硯點點頭,兩人一同巡視。

宋信嚴所言不虛,他手下的兵雖不如魏硯訓出的精悍,卻勝在齊心,糧草充實,護住常州綽綽有餘。

巡完城再回,天差不多已經黑了。

宋信嚴在驛站下馬,街上行人寥寥,都是得了城中令緊關家門,閉戶不出。

兩人推門進去,魏硯在前,進屋摘了帷帽一手拿著。

下堂隔窗正坐著一男子,身穿絳紫圓領長袍,一派溫和相,膚色偏白,腰間配了柄長劍,一看就是假把式。

再瞧清他對麵坐著的女人,魏硯眼眯了眯,隔得遠,那兩人都沒注意到他,魏硯耳力好,清晰地聽到兩人在交談。倒是不越矩,沒什麼過多的話,都是圍繞那男人的傷。他再仔細一瞧,不過是那男人手背擦破了皮。

宋信嚴入門都沒往那處看,見魏硯眼過去目光才跟上。

他目力不如魏硯,卻也看清了那二人。

一男一女坐在隔窗邊,那女人就是剛見過不久的行乙郎中,而那男人…宋信嚴再仔細看了看,心一咯噔。

“賢侄不是在家中讀書,怎麼到這來了?”宋信嚴趁魏硯還沒動手,忙開口示意。

沈瑜卿這才注意到門處動靜,她坐著,與魏硯目光對視上,又垂下淡淡飲了口茶。

入眼一雙沾塵革靴,胡褲束縛著修長有力的腿,他手壓著腰間的長刀,瞥一眼坐在對麵的人。

“行止,這是家中侄兒勉之。”宋信嚴腿踢了下宋勉之,“還不快見過你世叔,嬸嬸。”

宋勉之愣了下,難以置信地看向宋信嚴,宋信嚴咬咬牙,又重複一遍,“還不快見過你世叔,嬸嬸?”

踢得用力,宋勉之齜了下牙,這才拱手,“勉之見過世叔…”他頓住,看了看麵前坐著的女人,緩了會兒,道:“見過嬸嬸。”

魏硯掀了掀眼皮,沒說什麼。

沈瑜卿拿了一瓷瓶出來,推到宋勉之麵前,“這藥拿回去,每日敷兩次,敷上小半月就能好了。”

“謝謝沈…嬸嬸。”宋勉之硬著頭皮叫了句,他右手不便,左手收起來交給小廝。

宋信嚴才注意到他的手,“勉之,你又到哪混去了?把我的話都聽到狗肚子裡了?”

當著外人麵宋勉之倒底臉皮薄,爭辯道:“四叔,我沒有亂跑,我是給四嬸買藥,路上遇見這位…”觸到那男人黑沉的眼,宋勉之將喉中的姑娘咽了下去,“遇到有人跑出來要衝撞嬸嬸,我這才救上去的。”

“四叔不是教我要有硬骨頭,要助人嗎!我這都是按照四叔的話做。”

“你小子還敢嘴硬!”宋信嚴抬手就要砸他脖子,宋勉之哀嚎一聲,那巴掌穩穩落下,他也像習慣了,慣性向後躲,倒底沒躲過去。

“他說的確是事實。”沈瑜卿站起身,“當時那人向我瘋跑過來,倉促間他替我受了那人的力。”

宋勉之像得了救,對著宋信嚴得意,“四叔你看,嬸嬸都這麼說了,難道還有假不成?”

“小子無教是我的錯,你們倆彆和他一般計較了,回去我定然好好收拾他。”宋信嚴若有他意地看向魏硯。

魏硯笑,“四哥開口我還計較什麼?”

“不過今日天色晚了,怕是商量不了事,不如明日再說吧。”

宋信嚴也是這個意思。

日暮已合,宋信嚴帶著宋勉之離開,一路又氣又憤。

“你就氣死我吧!”宋信嚴嗬斥,“我跟你說過疫病時期老老實實在家中待著,你偏不聽,偏要出來亂走,這番又惹上淮安王。若不是我保你,你以為你能從驛站裡出來?”

宋勉之神思不在,他還在想驛站中的事。

“四叔,沈姑娘真的是淮安王的王妃嗎?”

宋信嚴隻知沈瑜卿是行乙,乍然一聽他口中的沈姑娘還反應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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