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當年(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7935 字 10個月前

行嚴心中震驚,壓下心口的懼意,上京有王法在,他不相信魏硯會殺他。

他咽了下喉嚨道:“綰綰兄長是被你害死的,我隻想還她一個真相,這有什麼錯?如今看來你也是知曉了這件事,既然如此,你還想瞞她到什麼時候!”

“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魏硯握刀的骨節咯咯作響,雙眸黑亮,隱隱透漏著凶煞狠戾,“還不滾?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眉心一凜,長臂陡然抬起,刀刃直逼行嚴的脖頸而下。行嚴沒料到他會真下狠手,雙眼瞪大,身子僵得竟動彈不得半分,直看向落下的長刀。

“住手!”

刀身降落之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沈瑜卿張開手臂擋在行嚴身前,那刀隻與她隔了半寸。

魏硯手握緊刀柄,雙目有幾許赤紅。

屋內一時靜下,呼吸聲可聞。

沈瑜卿閉了閉眼,月匈月甫起伏不停,“先生,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請你離開。”

“小酒兒,你…”行嚴還要說話,那刀又離他近了,魏硯咬著牙根,“聾了嗎?還不滾!”

見他不動,魏硯高和一聲,“來人,送客!”

聲音一抬,臂落了下來垂到身側,刀隨之扔到地上。

鏗鏘聲響,嚇得人心尖發顫。他身上的煞氣未退,目光足以攝人。

行嚴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推門進來兩名甲卒,對魏硯躬身抱拳,直走向行嚴,二話不說托著他就出了屋。

行嚴將要張口說話,嘴直接讓人堵了一塊破布,他隻得嗚嗚開口,被人強押著出去了。最後一眼,他看到沈瑜卿背對著的身影。

“你有什麼想說的?”沈瑜卿聲音聽不出異樣,淡然地仿佛尚不知情一般。

此時隻剩下兩個人,天幕降下,屋中昏暗了,仿佛天地間隻有他二人。

魏硯走到跟前,眼緊盯著她,漆黑的眸子幽暗若穀,他啞聲,“後悔嗎?”

現在可後悔嫁給他。

沈瑜卿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指尖紮到皮.肉裡,好像沒感覺到疼,“所以…”她眼睫顫了下,胸口越來越堵,“所以行嚴說的是真的?”

“嗯。”魏硯麵色依舊沉著,“都是真的。”

沈瑜卿呼吸微滯,眼尾通紅,眼眸泛著水光,“你可知道那是我最親的兄長,可知道若沒有行嚴我當初也險些死在那,可知道那場大水,會宛城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卿卿…”魏硯手抬起要去抓她,驀然間沈瑜卿掙脫開,“啪”的一聲一巴掌就扇到了魏硯側臉。

她手抖著,淚水如線似的斷開,整個人也不住地抖。

魏硯臉偏了偏,不禁拱了拱腮幫子,她這一掌是用了十足的力。

“打夠了?”他轉過頭看她,咧了咧嘴角,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浪蕩,好像挨打的人不是他。

魏硯抬起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指腹粗礪,細細地磨著她白皙的肌膚,“彆哭了。”

沈瑜卿心裡仿若被人打出了洞,空無一物,隻一雙眼在看他。

他扣住她的腰,將人往懷裡一帶,手抓得牢,好像怕她會消失不見。

沈瑜卿無所知覺,撞入硬實熾熱的胸膛,被他緊扣著。

下一刻,他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吻猝不及防。

沈瑜卿掙了下,他抓得更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禁錮了。含住她的唇,一寸一寸碾磨,眼眸深深,有不可見的幽沉。

呼吸相織,他的氣息重,壓著她,令她逃脫不得。

許久,魏硯放開了手。

掌仍然按在她腰側,“你告訴我,後不後悔。”

他聲音發悶,沉沉地入了耳。

沈瑜卿垂下眸,唇紅豔水潤,輕輕地出聲,“你知道我最氣什麼嗎?”

“什麼?”他問。

沈瑜卿笑了下,眼波流轉,眸色卻是冷的,淺笑地看他,隻是這笑多少有些苦澀。

“我最氣的就是行嚴把證據都拿到我麵前,我還在想辦法為你開脫。你分明都承認了,我卻在想哪怕你騙我一下,就算隨便編造理由都好,我都會信。”

“我是不後悔嫁給你,我相信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相信當年的事另有緣由。”

魏硯眼底竟微微濕潤了,臉上笑意加深,扯開嘴角,照著她的唇狠狠親了下去,“這一巴掌總算沒白挨。”

他吻著她的唇,她的眉眼。

好一會兒,沈瑜卿平複下心潮起伏,輕問出聲,“當年的事我父親知道嗎?”

魏硯想到那一刀,點了下頭,“你父親也看到了這份暗報。”

沈瑜卿心口微動,不禁詫異,“既然如此,我父親怎會同意我們的婚事?”她話音止住,眼前一晃,似是明白了,“你答應了我父親什麼?”

“無關緊要的事罷了。”魏硯滿不在乎道。

沈瑜卿自是不信,她心頭滋味難言,依父親的脾氣,他必是付出了最重的代價,才換來這樁婚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阿兄的事?”沈瑜卿問道。

魏硯沉著眉,“那日我追你到馬車裡,你提起會宛大水,我才知這件事,當時我也才明朗,為何先帝要你出嫁漠北。”

“因為先帝以為我見到麵刻刺青的犬戎人會跟你說出當年事,你為了彌補會隨我回京。”沈瑜卿接著道。

“不錯。”魏硯喉嚨滾了下,笑了笑,“隻是他沒想到你根本不和我說這事,我們反倒做了真夫妻。”

沈瑜卿眼眸微動,“當年之事究竟是怎麼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