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奕緊盯著她的神色,見她顧左右而言他,很是著惱,“我何處惹了你不痛快?竟一連半月都避我不見?”
“你謝絕我去你府上探病,可你心心念念等著我那九弟前去,你可曾見過他的身影?若你二人相知,我定無二話,可你分明隻是自己相思,反而見不著旁人的心意,你這樣可對?”
“我…不敢。”在她的夢裡,桓奕麵目可憎,手段狠辣,阮靜姝害怕得很。
往時她怯生生的,說話也小聲小氣,卻也從未如露出現在這般懼怕他的神情,桓奕想不明白是因何之故,隻她的變化是由這場病而起,若說是與夢魘有關,可也實在是荒謬之極。
“好罷。”桓奕繞是再鬱結於心也無法對著一病中嬌弱的女子大動肝火,“你歇著,我守著你睡著了再走。”
明月已快至中天。
“走罷?”見殿內又歸於平靜,葉微雨心道還算這是四皇子恪守君子之禮,也就放心下來催促著桓允離開。
桓奕一身好武藝,同大內侍衛以一挑五都不在話下,又如何不知外間有旁人走動?
桓允也知這一茬,搖搖頭道,“走不了,待稍後四皇兄得了空,定是要拿我二人問罪的。”
他說著拉葉微雨在遊廊的欄杆上坐下,正對著園林景致。
今夜不僅明月光輝,且那白玉盤邊緣還氤氳著七彩的月華,還有似輕紗的薄雲攏罩其上。
遠遠望去,整座宮殿所有的屋頂都披上了銀色的華衣,美輪美奐。
因參加宮宴,葉微雨裝扮的比平日要華麗的多,不僅珠釵繁複,還略施粉黛,眉心貼有花鈿。
身上也是玫色的綢紗襦裙,臂間搭著淺碧色的披帛,月色光華映在她的臉上,閃動著細碎的光點,如同隨時都可羽化登仙飛走一般。
桓允靜靜的看著她的側麵。
兩人幼時也不是未有像現下這樣並排坐著賞月的時候。
夏日夜晚的月亮多是圓且亮。
葉南海往往這時就詩興大發,往石桌上置一壺清酒,一碟花生米,就可達成“對影成三人”之意境。
而桓允就躺在葡萄藤架下聽葉微雨給他講故事。那時她紮著雙丫髻,臉頰還有些肉嘟嘟的,聲音秀氣卻仍帶著奶音。
一晃三、四年過去,桓允覺著葉微雨沒變,她卻實實在在又變了,至少現在是個天人之姿的少女了。
世人好顏色,日後隻需往人前露一麵,就會引得眾人追逐不止。
他看著她,心念一動,不自覺地湊近她。
月華很盛,可那光終究清冷的很。葉微雨望著比平日距離近很多的月盤,腦子裡閃過無數文人對它的讚美之句。
忽然感覺臉側有熱熱得呼吸,她側目道,“你作甚?”
桓允這才訕訕地坐正身子,低眸暗道,他才不會說他其實想要感覺她臉頰觸感如何呢!
到底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他赧顏半晌,才沒話找話的打破想要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方才四皇兄所說,你可不要往心裡去,我等閒從不與小娘子們來往…”
“至於她們為何歡喜我,定然是因我英俊瀟灑之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三次元太忙惹,所以才更新晚,字數也不多,周末會多更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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