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2 / 2)

兩小無嫌猜 一霍 6199 字 8個月前

葉微雨耳力好,聽得桓允喚她,先對流月道,“我眼下也脫不開身,稍後你送元哥兒到學館後,再轉道去太學替我告一聲假,就說家中有急事,會耽擱些時辰。”

“那姑娘您今日…還去學舍嗎?”流月問。

“看情況如何罷。”葉微雨若有所思道,“指不定宮裡會來人將維玉接回去,在這之前我得守著。”

“奴婢明白了。”

流月帶走齊殊元後,葉微雨重坐回桓允床前,“阿不…”

他聲音清晰了些,卻仍是微弱。

葉微雨埋低身子輕聲道,“怎的?是否難受得緊?”

“嗯…”他眼睛闔著,呼出都儘是氣音,“渾身都疼。”說著,還翻身探手摸尋著抓到葉微雨的手哼哼唧唧道,“要抱抱。”

這模樣,倒跟垂髫小兒在母親跟前愛嬌無甚差彆了。

葉微雨無奈地把他的身子扳正,又將手放進被窩裡,掖掖被角道,“你姑且忍耐些,待藥煎好了喝下去就會輕省許多。”

桓允先還不滿意葉微雨拒絕他,來來回回的亂拱好不安生。隻現下他生著病,不論是身體,心靈都格外脆弱,葉微雨的耐心出奇的好,不住的軟聲安慰著他,哄著他,他才消停,老老實實地躺好。

眨眼就到了正午,日頭高懸明晃晃的亮眼得很。

葉南海謝絕了同僚共食午膳的邀請,匆匆乘上自己的馬車往府裡趕。

若是平日,自衙署到府上這段路,他定會手握書卷打發時間,今日卻沒了著心思。

連輔遞上茶盞給他道,“老爺無須心急,老奴出府之時,殿下已然好轉大半,雖無甚精神頭,可也能坐起身與人說話了。”

葉南海輕歎道,“殿下而今的身子比在蜀中時強了大半,可不想來我府上還未一日就又惹了病,我這也是唯恐陛下多心啊。”

“聖上英明,定不會因此事就降罪老爺。”

“罷了罷了,多想無益,”葉南海擺手道,“殿下以往犯病就頗為凶險,我放心不下卻也是真的。”

“老爺仁善。”連輔道。

桓允當年初至葉府病弱不堪,有搖搖欲墜壽數不長之相,頗費了好些周折才穩住病情。

故而在葉南海心中,說句大不敬的話,他也是拿桓允當親生的孩兒看待的。

加之葉南海已故的妻子齊朦甚為喜愛桓允,他就更愛屋及烏了。

馬車嗒嗒駛至正門,待挺穩之後,葉南海撩袍下車。

他雙腳落地將將踩實,就見太子車駕自浣花巷口遠遠駛來。

他立時站於原地不動,等候迎駕。

桓曄著絳紫常服掀簾下車,抬首就見葉府門楣,匾額上的“葉府”二字是葉南海祖父所書,筆力遒勁,極有風骨。

這還是桓曄頭一回來京城的葉家府邸,頗有些新鮮,他環視打量可一周才對葉南海半開玩笑道,“侍郎可是不喜衙署的吃食供應,故而回府打牙祭?”

“太子殿下說笑。”葉南海在調任杭州前,桓曄親到成都接桓允回宮,其時他在成都府衙小住了兩日。

葉南海與之接觸下來,隻覺太子年歲尚小,卻胸有溝壑,城府極深,心下敬佩不已。

而今在京做官,他見識了太子的鐵血手腕以及雄心壯誌,可葉南海卻失了年少時建功立業的豪情,隻願做好手頭的差事。因而他生怕自己的不求上進惹了桓曄的不快,就時時避讓著與之正麵相對。

聽得桓曄如此說,他揖手恭謹道,“九殿下風寒,微臣憂心其病情這才回府探望。”

“巧了,本宮也是來探望小九。”桓曄說著就拾階而上,提步進府。

葉南海緊隨其後,“皆因微臣照顧不周,九殿下才又遭劫難,還請殿下責罰。”

桓曄看著從容,隻到底掛懷桓允,走的卻很快,他道,“幾年前幸得侍郎援手,小九才保住了性命,本宮又何至於因為小小的風寒便怪罪於你,侍郎多慮了。”

“聽殿下這般說,微臣更覺良心不安。”

桓曄還記得他與葉南海在成都府衙的後花園中月下弈棋,彼時葉南海家庭美滿,舉手投足間都是意氣,又因他心性豁達,讓桓曄很是欣賞。

憶及往事,桓曄側目看了眼葉南海,直言道,“侍郎還是前些年的模樣讓人看著自在。”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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