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應達難以置信,“祂什麼時候給你下了這麼惡毒的咒文?!你怎麼也沒告訴我們?”

“第一次見祂之後就有了。”羅刹說,“那時候告訴你們也隻是徒增煩惱,說了也沒有太意義。”

說著,他有好似有些欣慰,“幸虧咒文的約束頗大,祂不能隨意使用。若祂給你們種下了,我可真的要夜夜難眠了。”

“什麼叫沒太大意義?”一向和善的伐難難得顯現怒容。

“你,我,應達姐姐,彌怒,金鵬,浮舍大哥,我們一起相依為命在戰場上長大,雖說你不久就退為幕後,但你的治療和幻術依舊一直陪伴著我們,數次使我們免於死亡和傷痛。我們是家人,一切不論喜怒哀樂都該共同承擔。羅刹,你不能這麼自私。”

羅刹頎長的身體擋住了從窗間潑灑的陽光,在地板上投下投下一道陰影。伐難從小認識的羅刹都是冷靜的,理智,他似乎從始自終都是這樣。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現在那雙翡翠綠眸也是古井無波的,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伐難突然無法忍受了。

“碰!”

兩位夜叉被趕出了房門。

“誒?”應達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站著。

過了一秒,她一拍腦袋,對著羅刹怒聲道:“為什麼你惹她生氣,我也要被趕出來?!”

“可能她想一個人靜靜?”

羅刹裝作苦惱之態答道。他走到鄰近的自家門口,打開房門邀應達進去,“我們彆在外麵站著了。”

“你這家夥真是瘋了。”應達跺跺腳,卻彆無選擇,隻能跟著羅刹進去。

她靠坐在木椅上,皺著眉頭歎氣,“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你不如瞞一輩子,何必讓我們知道。”

羅刹靠著牆壁笑說:“看來應達姐姐也生氣了。”

“我哪裡敢對夢之魔神麾下的第一智者生氣。”應達陰陽怪氣了一句,她撥開嘴角邊被風吹亂的紅色發絲,道:“說吧,你為何挑這個時候?”

“這裡隻剩下三位魔神了。”羅刹說,“戰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我們的主人很焦躁,祂知道單純的力量對拚,自己敵不過摩拉克斯和奧塞爾,那次與赫烏利亞戰爭勝利後,摩拉克斯輕易帶走了祂眼中的戰利品,這更是將這份焦躁放大了。”

“所以這是我們的機會。”羅刹低頭看應達,與那雙橙紅雙眸相對,“這句話,我也對伐難說過。”

應達問:“……你指什麼機會。”

羅刹:“擺脫夢之魔神的機會。”

應達一時半晌說不出話,她在夢之魔神領地出生,為祂而戰鬥,成長至今。夢之魔神殘暴無能,但離開對於她而言卻感覺像個遙不可及的事情。

“伐難……”應達咬著指尖說,“伐難知道你的想法嗎?”

“她知道。”

“浮舍大哥?彌怒?金鵬?”

“浮舍和彌怒可能猜到了一些?至於金鵬。”羅刹透過窗欞看向東方,“他已經在他應該在的地方了。”

應達好像猛然明白了些什麼,她兩腿並攏,兩肘放在大腿上支撐著下巴,苦思冥想,得出了一個離奇的結論。

“金鵬被抓……不會你想利用金鵬和摩拉克斯一方牽線吧?”

羅刹哭笑不得,“怎麼可能。我又不能預知未來,可以知道摩拉克斯會親自去接赫烏利亞信眾。”

“是嗎?”應達相信羅刹,隨即放棄了思考,“不過擺脫夢之魔神後,你心儀的歸屬對象倒是可以確定了。就是摩拉克斯對吧。”

“真聰明啊。”

“你這恭維假得過分了,像是在嘲諷我。”應達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推座椅借力站了起來,“不跟你聊了,所有事情你心裡有數便好。今天我還要負責去巡邏呢。”

羅刹與她揮手道彆,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蜿蜒道路。他收回目光,以隻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自言自語,“過會兒,我也需要見該見的人了。”

這次摩拉克斯派遣過來的接頭人,還會是金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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