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仙嘛。所有的仙人我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畢竟對於律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廣聞博學。”
“什麼情況。”荒瀧一鬥抓抓腦袋,“仙人也會騙人嗎!”
“不知道。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久岐忍說。
在場所有人都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雲笈懸壺真君,也就是這個時間段的自己。羅刹想了想,認下未來自己的身份反正也沒壞處,但目視著備受鼓舞的臨時同伴,羅刹不得不開口打破他們的期待。
“大概要讓你們失望了,我能幫上的忙可能並不多。我雖然和魈同為夜叉一族,但戰鬥能力大不如他。”
“唔。”夜蘭虛遮著嘴沉思,“這麼一說,和雲笈懸壺真君的傳說確實都隻與行醫救人相關。你是醫者。”
羅刹回答:“算是。”
“沒關係。”旅行者安慰道,“仙人肯定非同一般。這裡危險重重,隨時有可能受傷,有醫者在身邊就不用擔心了。”
“嗯。有道理。”夜蘭頷首表示同意,“不過,我們現在該怎麼出去。”
在一望無垠的空間中看不見任何出口,唯一有可能通向彆處的道路是在他們幾步之外的方形深洞。
“看來看出就隻有這個了。”荒瀧一鬥抬抬腿伸展了一下身軀,一往無前地向下跳去。
“哎!”久岐忍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荒瀧一鬥消失在洞口。
說實話,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老大,羅刹幾乎有些憐愛這個穩重的忍者少女了。
“哎呦!”底下遠遠傳來痛呼聲。
“還有力氣叫,看來沒事。”夜蘭冷酷地說。
一躍而下,羅刹的身體在幾息間落入冰涼的池水中,清水撲麵,澆濕了他的衣物和長發。
等所有人上岸,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夜蘭運用水元素力吸走大家身上衣物的積水,而後火光亮起,煙緋用火元素幫所有人把衣物上的殘留的水份蒸乾。
“還好有夜蘭和煙緋,真可靠。”旅行者將弄亂的金發長辮重新紮起來,感歎道。
“這裡我們應該沒來過。”久岐忍一遍摘掉衣服上的水草,一邊說。
“是的。”夜蘭說。
羅刹指著前麵的正方形石塊,“這裡又有一個機關。”
他用力按在石塊上,刻有方正花紋的石壁哢嗒一聲降下,隱藏在其身後的,是一片枯草遍地的荒蕪平原。
煙緋:“……這是什麼?”
涼風習習。
一個金發的年幼背影拿著劍站在草叢中間,驀然回首,麵無表情的稚幼麵孔上鮮血滑落,在他的腳下,一擊斃命的屍體像破掉的水袋,血液汩汩浸濕了泥土,將枯草叢染成一片淒豔的紅色。
夜蘭觀察後說:“看起來像小時候的雲笈懸壺真君。”
金發的旅行者看著房間內下手無情的金發孩童,“……我記得羅刹說過他是醫者吧。”
璃月的醫者都這麼凶殘嗎?!
羅刹如死水一般,平靜地看著眼前一幕,“我出生於魔神戰爭期間,那個年代,你不殺彆人,彆人也會殺你。身不由己罷了。”
他語氣平緩,仿若曾經坎坷於他而言如過往雲煙。可派蒙直覺羅刹內裡並不如表象那樣平靜,正躊躇著要不要安慰他,房間內的景象又開始變了。
一個足足有一人寬的蹄子露出,如怪物一般的高大巨獸蹋在地麵上,激起滔天的塵浪。
“坎瑞亞魔獸?!”夜蘭細眉緊蹙,神情肅然地問羅刹,“你經曆過五百年前坎瑞亞戰爭?!”
羅刹看著屋中幻象,如置冰窟,血液徹底涼下來了。
站在那群魔獸中央的,是浮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