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場景已然變成了另外一個,然而那兩個太威儀盤的布局依舊與上個場景相似,大的浮在空中,小的半埋在地上。
羅刹看著儀盤上的指針,琢磨著,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真正的太威儀盤了。
煙緋手中法器浮動,慎重地盯著前方,等著秘境再次幻化出敵人。果不其然,秘境故技重施,幾息間,兩道身影顯露在空地中央。
煙緋難得地一臉愕然,脫口而出:“移霄導天真君?!”
她將目光移到旁邊的高大男人身上,風流儒雅的打扮,手中卻拿著一柄金澄橙的威武大劍,見之不凡。
那大劍煙緋在璃月神兵圖譜裡見過,名字應該叫做無工,曾屬於與岩王帝君的摯友,那位勞苦功高,卻最終與帝君反目成仇的龍蜥族王者。
魈已經代替她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了:“若陀龍王?還有移霄導天真君?這是怎麼回事。”
降魔大聖怔怔然,完全無法理解,為何早已仙逝的移霄導天真君,和被帝君封印的若陀龍王會被秘境重現在此處。
移霄導天真君在最後的戰爭中撐起了天衡山,若陀龍王更是威名赫赫,兩者都是以不凡武力在魔神戰爭中闖出一片天地的人物。
煙緋呆呆地看著眼前一龍一鹿,欲哭無淚。
我們這一群人,不會要將他們兩個都打倒才能闖過去吧?!
羅刹低頭掩飾唇邊的笑意,這出意外是因他而起,但這絕不是幸災樂禍。他隻是覺得有意思,自己雖剛與這兩位仙人對上過,但沒想到這秘境能缺德到此等地步,竟將在場人都幾乎無法解決的人複刻了出來。
想來是黔驢技窮了。羅刹心中想著,纖長卷翹的金色睫毛隨之微微顫動,蓋下了隱埋在眸中的謀慮。
秘境一定能力有限,它所複製的移霄導天真君和若陀龍王定然不會同本人一樣強大。可這是他的機會,他一定要仔細思考,如何讓其他人,特彆是魈對自己放下戒心。
羅刹有太多迫切的問題需要得到答案。
如果不能在他們之間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那麼他必須從夜蘭手中逃脫,找到這個時間線上的岩王帝君,從這位掌握璃月千年的神明口中獲知過往的真相。
秘境中,移霄導天真君和若陀龍王緩緩向眾人逼近,魈拿著和璞鳶擋在所有人前麵,壓低身子,蓄勢待發,等待一個時機。
“需要我幫忙嗎?”羅刹說。
夜蘭的眼眸中充滿了不信任:“你在打什麼主意。”
“夜蘭小姐,你這麼說我可是有點傷心,我可是一片好意呢。”羅刹低落道。
“畢竟,眼前困境,可以說是我造成的。我想做的,隻是出於愧疚之下的小小補償。”
羅刹的話吸引了魈的注意,他困惑的眨一下眼。在歸降璃月前,他在戰場上與羅刹浮舍幾人合作甚多,相互間和誰對戰過都一清二楚。魈完全不記得,羅刹何時在戰場上遇見過移霄導天真君和若陀龍王。
對麵的移霄導天真君此時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魈發起了進攻,魈雙手持搶,反身用槍柄架住移霄導天真君碩大的金色鹿角。另一邊,若陀龍王也趁勢持巨劍劈來,魈一手撐在鹿角上淩空一翻躲過,無工大劍在地上劈下深達數尺的溝壑。
羅刹將魈的反應儘收眼底,他笑說:“金鵬,你很困惑對吧。為什麼沒有我與這兩位對戰過的印象。”
“還記得我不久前說過什麼嗎?”羅刹悠悠說道,“我並非這個世界的羅刹。”
夜蘭依然保持著懷疑態度,她一心二用,一邊拉開弓幫魈逼退左邊攻勢洶洶的移霄導天真君幻象,一邊說道:“這不能證明什麼,至東國科技發達,或許是你對這個秘境動了手腳。”
羅刹失笑:“夜蘭小姐你可太高看我了。你大可仔細回憶一路細節,我雙手被縛,又有你時刻看管,可有做手腳的機會?”
“夜蘭。”煙緋呼喚著夜蘭的名字,在若陀龍王腳前打出一枚火印,將他與移霄導天真君的協作打斷。
她提議道,“先聽聽羅刹怎麼說吧。”
“沒錯。不論是敵是友,逆境之中懂得合作是最重要的。”羅刹款款伸出雙手,“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這兩個幻象遠不及本人。但再如何不堪,仙人就是仙人,其法力能為並不是區區凡人可以比擬的。”
“長話短說。”夜蘭道,她沒有時間聽羅刹的長篇大論。
魈在與眾人彙合之前已經受傷頗多,到現在傷口上還溢散著暗色的業障,縱使有夜蘭和煙緋相助,戰到現在也逐漸力不從心。肉眼可見地,敵人正在緩慢占據上風。
羅刹慢慢一笑,“夜蘭小姐。你隻知道這裡的我稱號雲笈懸壺,是名醫者。但實際上,還有一事,我尤為擅長。”
“那便是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