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般若的問題,魈動作一頓,將石珀耳墜交還給般若,“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般若道:“我看你似乎對此耿耿於懷,想知道又有什麼不對嗎?”
“然後呢。”魈的語氣中火藥味兒頗濃,“你可以保證以後就不會重蹈覆轍了嗎?”
“哎呀!現在就先不要討論這些事兒了。”煙緋急忙開口,生怕這兩個人吵起來,“我們現快點出去,彆忘了久岐忍和荒瀧一鬥還等著我們呢。”
魈鼻尖哼出一聲氣音,閉眼偏過頭。等身上殘留的餘痛緩過來一點,便恍如無事地站起來,向著秘境的石門走去。
派蒙被這一通發展弄得有些懵然,她摸摸腦袋問旅行者:“所以說,般若並不是愚人眾執行官,他甚至來自很久很久以前?!”
旅行者緊隨魈的腳步,“聽起來是這樣了。”
派蒙兩手食指按著太陽穴苦思冥想,總算明白了,“所以他叫我下次見到覺者多叫他幾次至冬笨蛋!原來那根本不是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壞?!連自己都不放過!”
夜蘭目不轉睛地盯著般若,森綠色澤的雙眼似乎想望進般若心裡麵。般若承受著如此熾熱的目光卻麵不改色,反而回視夜蘭,溫文笑道:“看來夜蘭小姐疑心不減啊。”
“職責所在。”夜蘭說,“儘管降魔大聖承認了你來自三千年前。但我需要確認在此期間執行官覺者在外行動的蹤跡,才能確認你所說真假。”
“好吧。”般若從容不迫地應答道,“我聽你的。”
大家跟在魈身後,般若兩手揣在懷中,心道:魈不想讓自己知道波旬過往,似乎是怕自己會再次做出錯事。
可這錯事是什麼,讓魈如此諱莫如深?
般若心中忖量著:還是要見到這個世界的岩王帝君啊。
在這短短的思考時間中,一眾人終於來到了秘境的儘頭,走進如水鏡一般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寂靜無聲的夜空,黑暗中,零星點綴著幾顆不顯眼的小星星。
派蒙緊張得左顧右盼:“這裡好像沒有敵人了吧。”
旅行者神情卻有些凝重:“……深淵。”
派蒙吃驚地扭過身:“這就是深淵嗎?”
金發少年隱約看見了妹妹纖細的背影,他加快幾步跑上前,那道身影卻如夏日清晨的露珠一般,脆弱地消散了。
“熒……”旅行者低聲呼喚的妹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留在那道身影處的,隻剩下一個簡樸古拙的儀盤。
“旅行者,你沒事吧。”夜蘭詢問道。
旅行者深深地望著儀盤,上前將其取下,遞到煙緋麵前,說:“沒事。大概這處秘境也把我的記憶重現出來了,先不管它。煙緋你看看,這就是太威儀盤了吧。”
為了保險起見,煙緋手在書箱中用力一拉,沉重的文件夾如脫兔躍出,乖巧地落在她的雙手中央。她將文件夾翻到委托那麵,認真謹慎地對比了儀盤上的圖案和文件上的描述,將文件夾啪地一聲合起,放回書箱中。
“沒錯就是這個。”
“嗯,煙緋需要的東西也找到了。我們先回去和久岐忍他們彙合。”夜蘭說。
離開秘境,隻見久岐忍老老實實地坐在煙緋布下的陣法內,荒瀧一鬥歪著腦袋枕著一塊圓潤的石頭,仍舊在昏迷當中。
“你們回來了。”見大家的身影依次從秘境的出口走出,久岐忍站起來,關心地問道:“一切可還順利。”
煙緋回答:“出了一些小狀況,但總體沒有太大問題。”
久岐忍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微微一鬆:“那就好。”
“但是,現在怎麼出去依舊是一個問題。”夜蘭望著煙緋手中的太威儀盤愁眉不展,“我們在秘境裡見到死在這裡的騰蛇太元帥,和五百年前未曾找到屍骨的千岩軍們。似乎從未有人從這裡逃脫。”
“這個地方實在太古怪了,好像活著一般會讀取人們的思想應變。”煙緋也有同樣的憂慮,現在雖然找到了委托人需要的東西,但是否能活著將它帶回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才不要!”派蒙聽了兩人對話,驚慌失措地飛向旅行者尋求安慰,卻不小心撞到了煙緋的肩膀,撞擊之下,煙緋手掌一個不穩,太威儀盤墜落在地。
夜蘭和魈眼疾手快地蹲下去撿,兩人的手同時觸碰到太威儀盤,霎那間,一道清透如水的藍光從儀盤上的圓珠中冒出。突然的異變讓夜蘭與魈同時戒備地鬆開手,粼粼水光隨之黯然。
魈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是怎麼一回事。”
般若思忖道:“應該是你與夜蘭滿足了某種條件,讓這個儀盤短暫地開啟了。”
“條件?”煙緋聞言,像是獲得啟示一般,又在身側的小書箱裡翻來翻去,拿出一卷看上十分古老的書冊快速翻看起來。
“三六,七十……沒錯就是這一頁。”煙緋一目十行,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我知道為什麼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轉向她,煙緋將書冊舉起,把其中一行指給大家看,“太威儀盤製作之初,是仙人賜予凡人的法寶,以證明仙凡友好,共舟共濟。那麼,也就是說,隻要同時得到了仙人和凡人的力量,太威儀盤的力量就會被重新開啟。我們或許可以靠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