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隔日拜訪白羲,也去看望了正在忙碌工作的前上司。中年海族正忙著整理資料,桌上明明都是緊要文件,他見般若進來,卻未露出任何警惕神色。
這顯然是刺殺摩拉克斯帶來的好處,在他們眼中,背離摩拉克斯的般若隻有奧塞爾一個歸處,儼然是自己人沒有多加提防的必要。
儘管如此,基本的保密工作還是要做的。
對方在般若剛進門時便將資料全部收進後麵的鎖櫃中,用數把鑰匙按序將櫃門鎖上,然後用手虛掩著櫃門中央的密碼器快速按了幾下。他轉回身,見般若笑吟吟地走來,問:“是什麼風把你這位大紅人吹來了。”
般若說:“我來見白羲,順便看看過去的同事和上司現在如何。”
“還能如何?”領隊說,“依舊是那些事情罷了,不過如今眼前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大家總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般若:“那我需要恭喜你們了。”
恍惚間,銀發夜叉的手中似乎有綠光閃過,領隊抬手捂著額頭甩甩頭,感覺自己像是發生了幻覺,抬起頭。身前般若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以一副擔憂的模樣看著他,問道:“您是身體不大舒服嗎?”
中年海族放下手,回答:“……沒什麼,就是剛才忽然有些失神。”接著,繼續和般若攀談起來。
般若站在一旁,看著這位前上司和空氣交流,從他的口袋中拿出鎖櫃的鑰匙,按照剛剛對方上鎖的順序反推回去。聽見噠的一聲輕響,內部的鎖打開,櫃門中央的密碼器亮起。
儘管剛剛前上司虛掩著密碼器,但依照大致的位置,般若試了一次錯,將真正的密碼猜了出來。
取出藏在鎖櫃中的文件,般若用最快的速度將其瀏覽一遍,把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記在腦海中後,妥善地將文件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踱步回到領隊的麵前。
這位中年的海族對眼前發生一切一無所知,幻境蒙蔽了他的感官,在般若收回草元素力時,他也隻察覺到對麵銀發夜叉的動作稍稍停滯了一下。
然而,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特彆需要在意的事情。
般若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便向對方道彆。領隊依舊聊得意猶未儘,見般若要離開,竟流露出些許遺憾的神色,說:“你提出的一些檢測方法實在彆具一格,在我看來極具可行性。可惜了,奧塞爾大人肯定不願意讓你回到我這邊來。”
這些方法都是另一個科技發達的世界總結出來的經驗,當然極具可行性了。般若心說。
表麵上,他露出笑容:“您覺得有用便行了。我如今直屬奧塞爾大人,但依舊在領地內。如果您想與我多聊聊,隨時都可以。”
領隊聞言,樂嗬嗬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說的對,都在一個地方,總是不缺聊天的機會的。”
從前上司的辦公處出來,遠遠看見白羲朝著這邊張望,見般若走過來,她好奇問:“你怎麼去找他啦?我記得你們的關係也不怎麼親近吧。”
般若:“都在奧塞爾大人麾下工作,多走動走動不是壞事。我看奧塞爾大人對這邊還挺看重的。”
白羲想想也是,接受了般若的理由。她放下手中的冊子,伸了個懶腰,感慨道:“真是沒想到,當初你來領地我還覺得你有點可憐,現在轉眼就翻身成領地的高層人物啦。”
般若逗弄著手邊的小魚,輕輕一笑,“我算什麼高層人物。”
白羲可不相信般若的自謙,捧著臉雙眼亮晶晶地仰望著般若,說著玩笑話:“我之前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之後必須在領地做我的靠山。”
龍蜥少女年紀不大,說著這看似囂張跋扈的話語,配著那張帶著嬰兒肥的圓潤臉頰,和輕盈帶笑的少女音色,隻能讓旁人感受到可愛與嬌憨,全然不引人反感。
但是般若鐵石心腸,麵對白羲這番作態紋絲不動,反而說:“要我做靠山可以,但你還需要幫我一個忙。”
白羲狐疑地看著他:“你如今的位置,有什麼忙需要我幫?”
般若嘴角勾起,兩手張開遞到白羲的麵前,“上次的那個小球,可以再給我一兩個嗎?”
白羲:“……我跟你說過,這東西很難做的吧!”
般若:“我知道,所以有沒有存貨?”
白羲:“……”
她不情不願地回答:“有。我明天給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