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此時麵沉似水,單手負手,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壓實的躁意。
很明顯,江王消失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帶給他的壓力並不小。
“而且此處沒有靈力殘留,不會是瞬行陣。”
老爹縱然心中慍怒,口中沒有絲毫波瀾。
“不是陣法……”
曾安民的眸子閃爍一瞬,他喃喃道:
“這有些棘手。”
因為他現在心中浮現出一個可能。
王得利,林榮,存在著叛變的嫌疑。
人,絕對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整個屋子又是十分密閉的環境。
那隻剩下這一種可能。
他閃爍著光芒的眸子與了爹對視。
二人同時朝著林榮瞥了一眼。
顯然,父子二人想到一塊去了。
隻是此時肯定是不能直接開口問。
“將看守此屋的所有赤衣郎分開審問。”
老爹的腦子轉的不慢,他淡淡的看向林榮,施令道。
“是!”
林榮恭敬領命。
曾安民趁機仔細觀察林榮的臉。
沒有絲毫變化,除了恭敬之外沒有彆的異樣。
要麼是個心機老賊,要麼就確實不是串通江王。
其實也對,這個時候投靠江王,跟玄武門後投靠李建成的性質差不多。
彼時,房間之中隻剩下父子二人。
“你有何想法。”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兩個。”
曾安民的手輕輕磨挲著下巴,隨後開口:
“第一,王得利與林榮反叛,私通江王。”
“第二,此屋恐怕另有玄機。”
曾安民的目光緩緩的在屋中每一個角落掃過。
銳利的像是獵鷹在搜捕獵物。
“第一個可能性太小。”
老爹沉默了一下,隨後搖頭道:
“林榮與王得利皆是清白之身,家室和睦,江王賜死已成定局,這個時候他二人絕不會看不清形勢。”
說到這裡,他緩緩朝前走著,一股厚重的青氣浮現在那滄桑的眸中四處掃視著,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而且此處沒有絲毫超凡的波動產生……”
“那隻有一個可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間屋子,還有密道!”
這是眼下的唯一可能。
這聲音響起之後,老爹皺眉,他看向曾安民問道:
“若有密道,江王為何不在被關押的第一日便走,而是受罪幾天才逃?”
這是一個漏洞。
“為了掩人耳目。”
曾安民心中浮現出一個危險的想法,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老爹:
“爹,你覺得一個密謀造反的王爺,會隻尋那一個水雲島做秘地嗎?”
“區區三百支火銃,怎麼可能支撐起造反的力量?”
“你是說……”老爹目光爆發出精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我懷疑江王之所以選擇在今日逃走,其一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讓我們以為此屋之中沒有玄機來混淆視聽乾擾我們的思路,其二……便是在逃離之後,尋至私養的反軍準備魚死網破。”
曾安民聲音凝重。
因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的理由。
“但此間屋子幾乎已經被掘地三尺……”
老爹的目光看著亂糟糟的房屋,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遲疑。
“這個簡單。”曾安民的眼神輕輕一狠:“我們隻需要查這間屋子具體是哪個誰主張給江王安排的,然後對其問心!”
“順藤摸瓜,不愁尋不到這屋中的痕跡。”
寥寥幾句,瞬間將整個局麵理順。
一個極為清晰的思路與十分可行的方法。
就這麼被曾安民用不足一刻的時間給解決了。
老爹的臉上先是愕然,隨後陡然精光大冒:
“好!”
…………
“噗嗵~”
一灘爛泥一般的參軍校尉被扔在地上。
校尉名叫程立,麵容粗獷,是個入了品的武者。
此時他渾身被綁著,口中塞著棉布防止其咬舌自儘。
渾身是血,手腳在不停的抽搐。
而且已經泛起了白眼。
曾安民慢悠悠的從這程立的前的凳子上跨過去,那雙丹鳳眼上下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