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叨擾曾尚書,雜家還有聖旨傳秦院長。”
那太監笑嗬嗬的與老爹告彆之後,便率人騎馬,朝著府外而行。
隻留曾仕林捧著聖旨,站在原地,麵無表情,久久出神。
“爹?”
曾安民上前喊了一聲。
曾仕林緩緩回神,隨後目光看向曾安民,沉聲道:
“隨為父來書房。”
說罷,便自顧帶頭朝書房的方向而行。
陸遠之看著老爹的背影,眉頭輕皺,但也未多說,隨曾仕林而去。
“吱呀~”
書房的門被關上。
房間之中,隻有父子二人。
曾安民的目光朝著老爹身上看去。
此時老爹的目光也剛好看過來。
四目相對,一股凝重的氣氛升起。
曾安民心中生疑。
但也並未貿然開口,隻是安靜尋了個地方,靜等老爹開口。
老爹目光很淡,並無升官的喜悅,聲音平緩:
“你可知為何升此重任,為父卻靜如止水?”
“那您倒是說唄。”
曾安民隨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輕輕把玩。
玉如意很大,並不是隨手就能往懷裡揣的……
玩了一會兒,頓覺無趣,曾安民百無聊賴的朝著老爹看去。
此時的老爹聲音深沉:
“兩份聖旨,皆有你我父子二人之功……”
說到這裡,他目光緩緩眯起:“卻對“江王造反”四字,一字未提。”
話說到這裡,曾安民的手輕輕一頓,目光緩緩抬起,對上父親的眼睛,聲音很輕:
“建宏帝,不想將此事鬨大?”
“江王雖不得勢,但與岐王卻是一母同胞,岐王為武道四品宗師之境,乃皇室之中唯一的高品武夫……”
曾仕林為曾安民解惑:
“更是身兼皇城司提都,乃是聖人最為倚重的親王。”
曾安民聽聞此言,心中緩緩明悟。
皇城司,大聖朝特殊機構。
類似前世明朝的錦衣衛。
四個詞形容:皇權特派,督查百官,監視天下,權傾朝野!!
設一皇城司提舉,掌管司中各大要務。
當今皇城司提舉,名喚紀青。
官居二品,位高權重,手握生殺大權。
提舉之下,便是提都,共有四人,分為東西南北四大提都。
個個皆是宗師武夫,四大提都官居三品,各個掌管著要務。
父親口中的岐王,便領皇城司北提都這一要職。
“所以,為了所謂的皇家顏麵,江王造反一事,便這麼按下了?未來史書之上,留下一筆被您迫害的字樣?”
曾安民眯著眼睛,聲音冷漠。
想都不用想,未來某一天,恐怕某個“史學家”會出來給江王翻案……
而自己的父親則搖身一變,成為了逼迫親王造反的弄臣?
果然,聽到好大兒的話,老爹的的臉上也浮現出冷笑:
“無妨。”
“四年前逼迫江王時為父便想到有此今日。”
“聖人就算其將造反的罪名按下……”
老爹臉上笑容愈發冷漠:
“貪贓枉法,勾結妖族,濫殺無辜,以權謀私這些,也夠了。”
嗯?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既然把這話說出來,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以為秦守誠真是那種屍位素餐之人?”
“他手中有不少江王的罪證。”
秦守誠??
曾安民麵色輕輕一頓。
老爹瞥了他一眼,繼續道:
“我知你因張倫之死,對其心有芥蒂。”
“但若那時他將王麟擒下,會打草驚蛇,壞了為父四年的布局。”
老爹的話,讓曾安民心中極為複雜。
隨後心中歎然。
若當時真將王麟擒下,恐怕也無今日江王之死……
他默不作聲。
心中有些空落。
所以,張倫兄,在高位者們的眼中,也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