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學？”
除了鼓鼓之外,家裡其他崽崽都對這個概念很陌生。
大圓子：“不能上一輩子幼兒園嗎？”
她很喜歡現在的幼兒園生活，上午跟著妞妞老師上課，下午跟著大白鵝老師學芭蕾,還有活動課、遊戲課……每一門課程大圓子都很喜歡。
江曜哈哈大笑：“當然不能了！”
小團子連忙問道：“小學要寫作業嗎？要考試嗎？”
陸星芒點頭：“小學比幼兒園作業更多、考試更難。”
小團子一張臉皺成小包子：“那我不想上小學了……”
陸星芒說道：“上小學後你們會接觸到新的課程、學到新的知識、認識新的朋友……”
椒椒聽到認識新朋友,緊張地攥住了衣角。
她一點也不想認識新朋友。
鼓鼓問道：“那我們的小學在哪裡呢？”
陸星芒搖頭：“這個爸爸也不知道。”
陸星芒和江曜兩個人誰也沒有上過山海學校,鼓鼓從爸爸這裡得不到答案，就去問其他人。
“青鳥叔叔,你讀過山海學校嗎？”
青鳥翅膀叉腰：“當然了，我讀小學的時候,算術一直是全校第一！”
“哇——”鼓鼓臉上露出驚歎的表情，沒想到青鳥叔叔這麼厲害。
青鳥矜持點頭,每次算術的時候他腦子裡隻要想著自己算的都是錢，算錯了就要賠錢，立刻算得又快又好。
“青鳥叔叔，我要向你學習,上小學後也爭取拿第一。”
“那青鳥叔叔,山海學校在哪裡呢？”
青鳥說道：“在很高很高的雪山上。”
鼓鼓驚訝道：“那豈不是很冷？”
青鳥搖頭：“山海學校被巨大的結界保護著，寒風吹不進去、雪花飄不進去,一點也不冷。”
鼓鼓想象不出那樣的景象，很高很高的雪山之上是什麼樣子呢？
青鳥叔叔描述得一點都不具體，鼓鼓又去問章魚阿姨：“章魚阿姨，你讀過山海學校嗎？”
章魚阿姨點頭：“當然啊，我讀書時手工課是全班第一,每次都做得最快最好。”
鼓鼓驚歎道：“章魚阿姨好厲害！”彆人做手工時有兩隻手,章魚阿姨做手工時有八隻手！
“章魚阿姨，山海學校在的高高的雪山是什麼樣子的呢？”
章魚阿姨驚訝道：“什麼高高的雪山？山海學校不在雪山上啊！”
“山海學校在很大一片森林深處，森林裡有各種各樣的大樹和動物。”
鼓鼓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青鳥叔叔說山海學校在高高的雪山上啊……”
章魚阿姨笑道：“他搞錯了吧？山海學校在大大的森林裡。”
青鳥叔叔和章魚阿姨說的不一樣,鼓鼓又去找第三個人。
這一次，鼓鼓找到他很信任的妞妞老師：“妞妞老師，山海學校在雪山上還是森林裡？”
妞妞老師笑著搖頭：“都不在，山海學校在深深的地下。”
“教室牆壁由地下天然的石頭開鑿而成，整座校園由妖力照亮。”
鼓鼓驚呆了。
高高的雪山、大大的森林、深深的地下……山海學校到底在哪裡？
“到底有多少個山海學校呢？”
難道青鳥叔叔、章魚阿姨和妞妞老師上的都是不同的山海學校？
可是他們三個又都說妖界隻有一所小學。
“所有小妖怪都會在一起上學。我上的山海學校，是唯一的一所。”
鼓鼓想了想，詢問他們三人校長和老師們的名字。
然後驚訝地發現竟然雪山上的山海學校、森林中的山海學校和地下的山海學校，真的是同一位校長，還有很多老師的名字也重合了。
鼓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青鳥叔叔、章魚阿姨、妞妞老師……你是哪年入學哪年畢業的呢？”
果然，三人上學的時間互不重合。
“原來山海學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搬一次家！”
鼓鼓將自己的重大發現告訴兄弟姐妹們。
“那山海學校現在在哪裡呢？”小團子問道。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還有——
“山海學校什麼樣呢？”
“山海學校都有哪些課程？”
“我們會有什麼樣的老師？什麼樣的同學？”
崽崽們在一起，每天要問一百個關於山海學校的問題。
陸星芒讓崽崽們稍安勿躁：“再等幾天，你們就能親眼看到答案了。”
明明隻有幾天時間，崽崽們卻覺得漫長極了。在“漫長”的等待中，連小團子都學會了看日曆，每天在日曆上劃掉一個日期。
終於到了十五號，山海學校開放日。
崽崽們不用爸爸催促，早早起床，跑過來敲爸爸的房門。
“爸爸快起床了！”龍荔第一個跑過來，用小拳頭砸門。
緊接著，小團子也跑過來了，用巴掌拍門：“爸爸爸爸快起床。”
陸星芒和江曜在床上坐了兩分鐘，六個崽崽挨個跑過來問了一遍。
椒椒最後一個站在門前，隔著門板輕聲問道：“爸爸，你們起床了嗎？”
連椒椒都來問了，陸星芒和江曜再也不能賴床了，起床時間足足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
崽崽們格外認真地刷牙、洗臉、梳頭發，吃完早飯後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衣服。
大圓子從頭到腳一身粉色。
小團子對著鏡子偷偷噴香水，陸星芒發現的時候，小團子已經噴了小半瓶了。
“阿嚏——”
香水噴得太多，從香味變成了臭味。
陸星芒立刻把小團子扒光丟進浴缸裡洗了一個澡，身上的衣服也不能穿了。
小團子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一身衣服，不得不換上第二喜歡的衣服，整個人委屈極了。
千紙鶴篤篤篤地敲擊玻璃窗時，早早起床的一家人依舊在忙亂中。
小團子皺著眉頭照鏡子。
椒椒穿著連帽衫，兜上帽子後依舊沒有安全感，她懷念小時候大哥送給自己的貝殼殼。
椒椒低頭看自己已經長高的身量：“大哥，有沒有我現在這麼大的殼殼啊？”
龍荔吃完了早餐，正在考慮午餐的問題：“爸爸，我們去山海學校參觀什麼時候能回來？午飯在哪裡吃呢？”
千紙鶴用自己的尖尖的嘴巴，在玻璃窗外敲了很久，一家人竟然沒有注意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