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占有欲
文/蔚竹
2020.02.1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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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規蹈矩了二十三年的白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伸出手觸了觸外麵繽紛多彩的世界,結果滿腔熱情換來的是遍體鱗傷。
多年後想想。
若不這樣,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遇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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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驕陽似火。
像極了白芨此刻的心情,炙熱而滾燙,還帶著一絲絲緊張,雙手緊攥著手機,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屏幕。
叮咚,叮咚,消息來了,猶如她的心跳聲。
“還讀研嗎?”那邊回複。
白芨掃了眼,抿嘴思忖了會兒,打字的手都在微微發顫:“不了,好不容易把這五年熬過來了,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想當醫生,經過這兩個月的實習,更加確定了我不要當醫生的決心。”
那邊又問:“那之後有什麼打算?”
這倒是把白芨問到了,她也很迷茫,上了臨安最好的醫科大學,不當醫生,還能做什麼?
回家嗎?被父母安排了二十三年,打心底不想再被安排了。
“我也不知道。”
“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彆想太多,也彆給自己太多壓力。”
頓了頓,白芨又說:“學長,我是不是太壞了?我爸媽知道了肯定很失望,很難過,可是我真的不想當醫生。”
“既然你不想當醫生,如果去當了,那日日夜夜都在煎熬中渡過,叔叔阿姨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反之,你選擇了你喜歡的事業,每天開心,熱愛生活,奮發圖強,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看到孩子這樣。你還小,迷茫和彷徨都是正常的,趁著畢業,出去散散心,放空放空,再慢慢考慮也不遲。”
“要來我這邊玩嗎?”
白芨愣住了。
眨了眨眼睛又看,確定沒有看錯,學長真的在邀她過去玩。
顧清河是大她兩屆的學長,長得高大清雋,給人斯文沉穩的感覺,在校年年拿獎學金,也曾是風靡一時的男神。
兩人是在兩年前的校慶上認識的,那時候顧清河正忙著畢業,實習很忙,後來沒有讀研也沒有當醫生,具體做什麼她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在南陽上班,平時比較忙。
兩人聊也不會聊工作,基本上是白芨在傾訴,自己的迷茫,困惑,糾結,顧清河聆聽後替她排憂解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白芨很安心,漸漸溫潤有加,對未來定義清晰的顧清河在她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她頓時芳心大亂,壓抑著興奮,“真的嗎?那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顧清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兩天我剛忙完一個項目,你過來正好陪你玩幾天。再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到這種暗戳戳類似於表白的話,白芨心裡有底了,看來學長對她也有那方麵的意思,下一秒就抱著手機倒在床上嗷嗷叫,雙腳往上瞪了又蹬,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見狀,室友張雪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頭看了白芨一眼,調侃道:“又跟你學長聊天呢?”
一旁的徐思淼撇了撇嘴說:“除了顧學長還能有誰能讓她這樣的,沒救了。”
白芨輕咳了一聲,努力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悄悄跟你們說,學長邀我去他那邊玩。”
“喲,看樣子終於要修成正果了啊。”
“去吧,去了帶個男朋友回來,劃算,太劃算了。”
“你倆不著急,我都替你們著急,搞了半天,顧學長在溫水煮青蛙啊。小白,小心點,彆被吃了還兜著走。”另一個室友周茉一臉曖昧的說,說完了後還體貼的拿了一禮物塞到她懷裡。
白芨不解,直到低頭看到包裝上明晃晃的“避/孕套”三個字,連忙丟開,臉色漲紅的說:“去去去,我是那種人嗎。”
“嘖,什麼年代了,還這種人那種人的,俗不俗啊你。”
“……”
宿舍的氣氛瞬間高漲,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白芨也興高采烈給那邊回複了,很快跟顧清河確定了後天過去。
顧清河還體貼的給她買了高鐵票,說了很多注意事項,白芨再次受到室友的各種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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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白芨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母後大人”,她撅了撅嘴,走到窗邊接起。
“小白,行禮收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