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回到賓館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孟庭舟發紅包,又說了個謝謝後才放下手機去洗澡,兩個小時後出來。
身子徹底輕鬆了,肚子卻餓得不行。
白芨看了眼櫃子上的水果麵包,沒胃口,邊吹頭發邊想著等會兒出去吃什麼,這個點應該都是什麼大排檔,燒烤了吧。
也可以,好久沒吃了。這麼想著,更饞了。
十多分鐘後,白芨穿戴好下樓,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刺骨,她忙縮了縮脖子,這兒比臨安冷多了。賓館離車站不遠,應該是木桐比較繁華的地方了,轉個角直走一會兒是個湖邊,擺著夜市,稀稀落落的人,夾雜著說話的聲音。
她摁亮手機一看,不到十點,吃了東西回去十一點正好睡覺。微信有未讀消息,白芨點進去一看,是孟庭舟發過來,“吃飯沒?”
“你一個女孩子,晚上沒事彆出門,這兒不比臨安。”就這麼兩條,紅包也沒領。白芨看著這兩句話陷入了沉思,忽地想到水果店老板說的話,這兒的治安不好,或者說是該管事的人不管事。
孟庭舟也知道?他應該是偶爾來一次吧,作為一個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明知道這兒的情況也不解決下。
不過這事她也管不了,兩人又沒什麼關係。這是她第一次來木桐,應該也是最後一次,管好自己就好了。
好在這個點不晚,白芨決定趕緊買好東西回去吃。順便回孟庭舟,“謝謝關心,今天真謝謝你了。”
之前她為孟庭舟在追她一事感到震驚又錯愕,當然了,任何一個女孩子被人追求時都會有點優越感,她明確拒絕了。
他也沒有再繼續困擾她,就這樣無疾而終了。偶爾深夜的時候,白芨也在想,為什麼?愛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好迷茫,不明白。
算了。
充其量兩人就是曾有些交集的陌生人,現在,他幫了她,她很感激,僅此而已。
湖邊的風更大,走著走著身上的暖意就不見了,白芨聳了下肩,將手機摁關了揣回兜裡,加快步子,到了第一家夜攤,就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那,她索性停下,跟老板要了份雞蛋炒河粉,又選了幾串燒烤,還讓多加點辣椒。
風吹過來,站著是真冷。她跺了跺腳取暖,聞著這味道真忍不住流口水。
不一會兒就好了。
白芨提著東西原路返回,一路上沒什麼人,她低頭大步走著。忽地被人拍了下肩膀,“麻煩問一下,花園路五村怎麼走?”
說實話,她被嚇了一跳,主要是有了孟庭舟和水果店老板的話在前,就忍不住想多。聽著平靜沉著的聲音抬頭看去,人如其聲,斯斯文文,二十來歲,穿得整齊乾淨,白芨心裡的緊張散了幾分,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你也不是本地人啊?”
“不是。”白芨又歉意的搖了搖頭。
年輕男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勾了下唇,“行,那打擾你了。”
白芨回他一笑,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拐角處直接被人擋住了去路,擋了路的男人也不大,不到三十,身子單薄,穿得也單薄,吊兒郎當的,“小美女,去哪啊?走,哥哥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玩玩。”
邊上還站著或蹲著幾個不良少年,嘴裡叼著煙,均貪婪的看著她。
白芨心裡“咯噔”了下。
這也太倒黴了吧,真遇上了。心思百轉千回,她稍稍後退一步,笑著說:“我家裡人過來接我了,我這有點錢,你們拿去玩,玩得開心點。”
“喲,還是個聰明妞啊,不是外地人嗎,哪來的家裡人啊。”麵前的男人邊說著,邊一步一步走過來,一臉囂張,“再說了,哥幾個不差玩你的錢。”
白芨腦子裡“轟”了一下,剛剛那個問路的男人是同夥無疑了。她抿著唇,手顫顫巍巍的伸進衣服兜裡,試圖求救。
“妞,識相點啊。”
“就是,哥幾個還是很溫柔的。”
“……”
不堪入耳的話如水般泛濫,直到鹹豬手碰到她了,白芨再也冷靜不了,直呼救命,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一聲又一聲的“救命”徹底激怒了對方,也不再悠著,直接強行。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驀地擋在了白芨跟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個年輕人打得滿地找牙,接著打了個電話,“李飛,立刻給老子滾到紅梅巷子來!”
聲音有點熟悉。
白芨試著睜開眼,看到壞人都倒地想跑,又被麵前的男人踢到在地,還踩上兩腳,她掐著虎口的手鬆了鬆。
有驚無險。
這背影怎麼越看越像孟庭舟,真的像,暈黃的路燈打在他身上,瞬間鍍上了一層光,寬闊的肩膀,讓人不自覺安全感足足。
直到人轉過來,真的是孟庭舟。
白芨怔住了。
“彆怕。”孟庭舟轉身過來看到人都嚇傻了,外賣盒掉在地上,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低聲安慰了句。
沒反應。他伸手捏了捏她手臂,試圖讓她回神,“沒事了,彆怕。”
白芨木木了點了下頭。
片刻,來人了,領頭的是個不高略胖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四的樣子,走到孟庭舟跟前,諂媚的叫了聲,“孟哥。”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直接把地上的人扣住。
孟庭舟目光淡淡,“人交給你了,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孟哥放心。”男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又道:“讓孟哥受驚了,孟哥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