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台州來的?官軍?”
朱玨點頭,王如龍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各位軍爺,我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從來沒有和軍隊打過交道。你們找我調查什麼?恐怕是找錯人了吧?”
“沒找錯。”戚繼光開口了,“前幾天義烏這裡發生了一起礦工械鬥,這你應該知道吧?”見王如龍點頭,戚繼光繼續說,“那一天,他,”一指陳學問,“恰好運幾車棉布從此經過,棉布卻被人劫走。”
“棉布被劫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他的棉布被劫,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該不會懷疑,他的棉布是被我劫走了吧?”王如龍臉上露出了怒色。
“我可沒這麼說。王如龍,你這麼著急澄清,難道說那些棉布,真是被你劫走了?”
王如龍沉默片刻,“各位,請家裡坐吧。”
一群人進了院子,到客廳找位置坐下,王如龍吩咐妻子趕緊準備晚飯。王翠翹趕緊補充一句:“王嫂子,多做一些,我們也在這裡吃。”然後告訴戚繼光,她去廚房給王嫂子幫忙。
王如龍狐疑的看著王翠翹跟著妻子去了廚房,這才請教戚繼光的姓名和職務。聽說這位就是抗倭名將、浙江參將戚繼光之後,王如龍趕緊起立重新行禮。他帶來的這幾位也給戚繼光躬身行禮。
“各位不必多禮。”繼光擺了擺手,眾人重新坐下之後,王如龍問戚繼光,你怎麼知道我?怎麼找到我家來了?
戚繼光把兩座山外老頭指路的事情講了。王如龍一跺腳,“嘿!我就知道是他!”
給戚繼光指路的老頭有個兒子,叫陳大成,是另外一夥兒礦工的首領。兩邊為了爭奪采礦權,曾經多次械鬥了。陳大成一家人都是他的對頭。
陳學問的布匹肯定是被人拿了,不是他王如龍。布匹丟失之後第三天,縣裡就派官差來調查了。王如龍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和陳大成一夥兒爭鬥的時候,有人偷走了幾車棉布。
因為事情不是他乾的,他也沒從中落到任何好處,所以,他也就沒關心過布匹丟失這件事。
“既然不是你,會不會是陳大成?他偷走了棉布,他爹把我引到你家,是為了禍水東引,轉移我的注意力?”戚繼光覺得,自己這推斷合情合理。要不然,陳大成他爹,老陳,怎麼會讓自己來找王如龍?
“肯定不是他。”王如龍搖頭。他和陳大成雖然是對頭,但是他對這對頭的人品還是比較了解的。陳大成絕對不會偷走棉布,再嫁禍給自己。陳大成不是那種人。
不是王如龍、也不是陳大成,那會是誰?戚繼光剛流露出一些失望的樣子,王如龍馬上說,他明天就去找人打聽。有了結果,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報告給你戚將軍。
一起來的這幾位,都是王如龍礦上的朋友,好哥們兒。家都在附近住。王如龍家裡的房間並不多,住不下這麼多人。他這些好哥們兒,沒人家裡都能住上一兩個。
王翠翹和王嫂子都是利索人,廚藝也都不錯。一個多鐘頭,就準備了滿滿一桌子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