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拿走了幾車棉布?”戚繼光看著麵前被五花大綁的孫老七,並沒有說偷,隻說是拿。
“您就是抗倭名將戚繼光將軍?”孫老七不說棉布的事,卻問起了戚繼光的真實身份。
“不錯,正是本將。”
“戚將軍的英名,小人早有耳聞。今天終於見著真人了!”證實了戚繼光的身份,孫老七有些激動,“那五車棉布確實是我拿的。當時大車周圍沒人,是我起了貪財的心,才拉走了棉布。”
“五輛大車和車上的棉布我托人轉賣,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買主。五車棉布數量太大,不好賣。既然是戚將軍您的貨,回去我就給您送過來,保證一尺布都不少!”
戚繼光來義烏,就是為了給陳氏父子找回丟失的棉布。現在棉布有下落了,人家已經答應送回來,他當然也不願意為難麵前這個礦工。
“這樣最好。陳君,給他把繩子解開。”
“遵命。”陳君過去把孫老七的繩子解開。孫老七再次躬身給戚繼光行禮。繼光讓孫老七回去,把棉布送過來。
陳學問想要跟著去。那幾車棉布是他的,一天看不見,他就一天吃不好睡不香。
戚繼光卻不想讓他去,擔心有危險。畢竟義烏和永康兩縣礦工因為爭奪采礦權今天才乾過一架。永康的礦工被趕走,心裡能沒有恨嗎?陳學問現在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戚將軍不用擔心,有俺孫老七在,陳先生肯定能夠安全的帶著棉布回來。他要是有一點兒差錯,我把命交給你!”孫老七拍著胸脯打保票。
“乾爹,我想跟著我爹一起去。”陳君也擔心,想跟著一起去保護他爹。
“不行,你不能去!”陳學問堅決不同意,“君兒,你不僅是戚將軍的義子,還是你乾爹麾下軍官、身邊護衛。你的責任是保護戚將軍的安全,而不是跟著我。記住,現在的你是一名軍人!”
教訓完兒子,陳學問向戚繼光告辭,跟著孫老七去取回他丟的那些棉布。
王老五也要跟著去,一個是他和孫老七哥兒倆把誤會解釋開了,想路上多嘮會兒。另一個,王老五也有點擔心孫老七能不能真把棉布換給人家陳學問。他跟著,似乎能多一層保險。
三個人離開八寶山,去永康取棉布。戚繼光還沒見過銀礦長什麼樣子,就想到礦上去實地看一看。他剛說要走,有人跑來報告,說是義烏縣令趙大河來了。
義烏縣令,是本地最高行政官。縣太爺找過來了,戚繼光當然得見一見。
趙大河頭戴烏紗、身穿縣令官袍,看見戚繼光就行禮,“下官,義烏縣令趙大河,拜見戚將軍。”
“趙縣令免禮。”戚繼光過去拉起趙大河,“本將來貴縣辦點事情,還沒來得及登門拜見。沒想到趙縣令竟找過來了。慚愧呀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