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繼光吃一驚。這書房除了他,隻有王娟和沈雲嵐能來,陳小英、王翠翹都沒資格進這個門。春香卻不請自來了。萬一要是讓王娟撞上,今天又解釋不清了。
“奴家惹將軍厭煩了嗎?”春香委屈巴巴的說著。聽其語氣,倒好像是遭遇負心漢,被喜新厭舊拋棄了似的。
“你彆給我來這套!”繼光急躁的一揮手,“咱倆可啥事沒有,彆搞得好像我始亂終棄似的。待會小娟就要來,你有事快說,沒事請離開。”
最後那句話說的已經很不客氣了,春香卻一點兒沒生氣。她笑嘻嘻告訴將軍,夫人們暫時來不了了。今天她教夫人們學繡鴛鴦戲水的圖案。夫人們學的積極、繡的投入,沒一兩個時辰起不來。
所以,不管是王娟還是沈雲嵐,一個時辰之內都來不了。
於是你就鑽這個空子了?戚繼光哭笑不得。“春香,咱倆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春香笑嘻嘻貼近他,一股獨特的脂粉氣撲鼻而來。繼光剛一伸手,春香咯咯笑著又躲開了。這女人,明明已是半老徐娘,卻仍然像個能迷死人的妖精!
想想王娟的警告,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邪火。“不能怎樣你還不清楚?說罷,這時候跑來找我有什麼事?”繼光端起茶杯,輕嘗一口。
被子剛一放下,春香一把拿過來,在手上轉兩圈看了看。拿起茶壺添了一些,她也喝了一口。
“大姐,這是我的茶杯!”繼光並沒有潔癖,但對這種亂用茶杯的事情,卻完全無法接受。當然那也分人,王娟用他的茶杯喝水,他肯定沒有任何想法。
“我知道呀。我渴了,用你的被子喝口水怎麼了?不能用嗎?我的將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
繼光無話可說。春香把茶杯放下,姿態優雅的在對麵坐下。“將軍可有意搬家?”
搬家?戚繼光愣住了。我在這兒住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再說他也不是每天都在家。他是朝廷的參將、軍隊的統帥。他得經常到部隊去。住到部隊幾天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台州這個家,與其說是他的家,還不如說是個臨時的住所。一旦打起仗來,說走就走。現在住在台州,說不定下個月就他全家就去了寧波,或者是舟山。
“由此向南三十裡,有座新河城。我看那裡環境好、人又淳樸。在那裡安家必然勝過台州百倍。奴家已經看好了一座宅子,將軍若是同意,過幾天我就安排人過去裝修。”
戚繼光當然知道新河城。那是一座新建的城。規模不大,人口也不多,根本沒法和台州相比,更比不上寧波。女人不都是喜歡物質豐富的繁華都市嘛,春香怎麼會想搬到新河去?
繼光問原因。好好地台州不住,去新河乾什麼?新河真的有台州好嗎?其實搬到哪兒戚繼光都無所謂,他主要是怕麻煩、不想費事。
春香用一個成語形容了繼光搬家的原因: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