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神3(1 / 2)

我方陣營勢力強大, 有輸出有防禦, 在衛望希十三歲那年。

南方裂土漫天, 在地裡種植的植物大多數都已經乾旱至獲, 即便沒有死去, 在收獲的季節,一畝糧甚至難以收到五斤大米。

北方大雪紛飛,西麵蝗蟲過境,東方大雨連綿。

可謂是一瞬間, 這片土地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

衛郎剛剛了解到這些大致消息的時候, 眼淚已經在掉落下來了, 能讓一個中年男人哭得這麼慘的, 除了直麵這個世界的殘酷,好像也沒什麼了。

但他還是拚儘全力的想讓這個殘酷的世界稍微好一些。

準備了十年的東西, 幾乎在一瞬間就散了一半。

衛望希即便經曆過這樣一幕, 還是覺得很痛苦, 痛苦又悲哀,這片土地以前到底是得罪了什麼樣子的存在, 為什麼一瞬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但同樣的, 為了避免, 因為種種天災, 又因為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導致出現了大量的想要違抗世界的人。

不如早日將所有人都攏在一起, 以資源救命。

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以及軍隊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慢慢的冒了出來,一個一個的露頭。

國家機器像是一瞬間癱瘓了一樣。

衛望希當時知道是為什麼, 因為這個國家早早的就被好多奸臣掌控在手裡,對於那些人來說,從百姓手裡剝削都來不及呢,還要關注那些百姓的死活?

不存在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從自己口袋裡掏錢,用來養那些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人呢?

被掌控的傀儡皇族,幾乎在四方天災差不多同時來臨後的七日以內,就被逼迫到下了罪已詔,以活人之身入住皇陵。

堪比活葬了。

衛望希咬牙切齒,將除了對於已方軍隊的必須物質之外,其他所有的,曾經從財神爺那裡打劫的金子,全部換成糧食,如同散財童子一般將所有的錢財都留向了五湖四海。

像現在這種時候,還是百姓的人命最重要。

在天災沒有來臨之前,這片世界,這片土地上的人超越一億,有奔向兩億的可能。

天災來臨**驟起,在最後他將這片土地統一時,也不過千萬人了。

這種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十不存一。

在人命最廉價的時候,還有人覺得人們也如此珍貴,那麼那個人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

有先見之明的大約不止衛望希一個人。

雖然那些人的反應速度肯定不可能比他早了十年,但是在,北方雪層越積越厚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拚命準備東西。

東方海麵狂風驟起,大雨連綿時就有人已經預防著有淹了的可能。

還有等等。

無論對方是真心希望能活下去更多人,還是也想趁著亂世之中,最亮眼的那顆星,都無所謂。

衛望希隻知道,他一定會打敗對方,將這個世界徹底穩定下來。

而現在和上輩子不同。

上輩子的他,看慣了人的臉色,一點一點走到了最高之處。

而現在他從一開始,就淩駕於所有人的基礎之上。

衛望希手持一折扇,看著上麵的風停提的四字——無畏無懼,心中一片蒼涼。

冬日,寒風刺骨,窗外不停的飄著雪花。

如今這個時代還是北方貴南方庶。

衛家自在北地,比較悲劇的是,有些偏東,台風隨時有可能直麵經過這裡。

到時,這個時代的房子想要抵禦就台風,那難度真的太大了。

理論上冬日裡的台風即便有也會很少,但這個世界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也許是有神在大洋之上乾了一架?

風停正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小販街道之上,指尖接觸到了一片雪花,空曠的街道有風吹過時,居然還能帶起那種回聲。

小花跟在他的旁邊,他依舊是一身紅袍,在這接連不斷的白色裡,竟是如此耀眼,“風,這麼冷的天,我們為什麼要出來嘛。”

忍不住的撒嬌,想要回去,但知道風停在沒有做到想做的事情前,肯定不會回去,他也不願意一個人回去,隻能跟著,撒嬌已經成為了一種自我安慰了。

“因為,這個世界需要我們。”

這裡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衛望希在軍中主持大局,隨時準備和另一個已經挑起戰爭的人直麵對抗。

風停身邊還有魚瑤,連龔。

一個是鯉魚精,一個是拂塵道人。

魚瑤看到這種天災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即便是她也沒有辦法阻止的,也許那種什麼鯊魚,虎鯨,大王烏賊之類的東西成為了妖怪,才有可能阻擋海麵上的狂風驟雨。

而這連綿的大雪?

也許需要金烏的存在?

對於人類來說,這種天災真的太恐怖了。

魚瑤化為人後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被一人類夫子拾到,帶在身邊教導,魚瑤一日日的長大,夫子的身體卻越來越不好,最終夫子還是魂歸地府。

魚瑤繼承了那個有著天下大同的信仰的夫子的想法,則一明主以令天下。

連龔是算出來此世有一大劫若是度過,未來千年安康無虞,若是未曾渡過,怕是要所有閃亮的星星都要墜落了。

隻是,連龔卻看到了天上的那顆紫微星,從最開始的暗淡一點一點地發光,他一直覺得那顆紫微星也許還需要一些年才能徹底亮起來,但某一天那顆還顯得很暗淡的紫微星,一瞬間光芒大綻。

雖不與皓月爭輝卻也不會被人小覷。

當擁有著紫微星命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連龔過一番試探之後,最終還是加入了進來。

“這個世界,一直都需要我們。”擁有著特殊力量的存在,即便沒有辦法解決天災,但是對於**的影響力真的能將其減到最小或者更少一些。

魚瑤耳朵目前還沒有徹底變成人,是帶著半透明的藍色魚鰭。

曾經她和夫子生活的那個地方,一開始因為她的這樣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妖怪,一開始是厭惡的但質樸的明星最終相信,她經過他們的教導也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最後所有人都接受了她。

而她也選擇繼承夫子的遺誌。

“貧道願為此世付出綿薄之力。”

雖不曾與先祖,或師祖那類人相比,以天下人為棋,執掌世俗,但他覺得,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真的非常棒。

他們四人此番出來,一是為了探索目前的狀況,畢竟對於他們四個人來說,他們都具有特殊力量,而衛望希以及他身邊的軍師小將什麼的都是普通的人類。

二是,偵探敵情。

一行人匆匆趕到了一處地方,輕巧地站在一隻樹枝上,甚至沒有將那樹枝上的雪花踩落,遠眺,視線而去。

經過每一個帳篷時,都有淡淡的妖力,或是其他力量掃過。

直到一股火紅的力量,向他們一行四人呼嘯而來。

確定了對方具有特殊力量人才,風停就打算退去了,真正的統一北方的時間還在半月後。

衛望希對於自己要做,要努力的方向心中有數。

風停也給予支持。

就在幾人輕飄飄的想要離開時,那身持火紅色力量的人,幾乎轉瞬之間出現在他們身後,一個巨大的火球對著他們,一行人砸過來。

四人往各自方向跳,開來就看到了呢,特彆囂張的站在冰天雪地中的男人,也許不能被稱之為男人,隻是個男孩子吧……

約隻有一米五的身高,身上穿著棉衣,那張精巧的臉被埋在衣領之中,空無一物的手上卻能發出那般威力的火球。

實力不錯呀。

風停如此感慨。

地上厚厚的雪層一瞬間就被蒸發掉了,水液流淌,大家都漂浮在低空之中,避免沾上水,這天氣的水比冰還要涼。

“你們,很強,”少年人眼睛裡也已經開始冒出火光,是興奮,是戰意,是迫不及待,“來戰!”

風停輕笑一聲,“我可不曾有興趣陪孩子玩。”

“風不要那麼冷漠嘛,這個人雖然比小希看起來還要小隻,但還是可以玩玩的。”

論一個能文能武的人是怎麼樣誕生的?

文?經曆過一個個世界的風停一直把衛望希按在地上摩擦,雖然武功也能。

武,小花打架特彆喜歡下死手,尤其是對著臉打,最常說的話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好看,除了風,不要總是用一副我的良心會不會痛的眼神看我,我根本不會痛,誰讓你長得醜。”

“快些離開這裡,不然要趕不上午飯了。”連龔目前處於整個隊伍中能把所有人穩定下來的存在。

一個個打起來都很瘋,坦克爸爸說是扛傷害的,實際上都是鎮壓我方隊友在關鍵時刻不要到處亂跑。

魚瑤翻了個白眼,幾人並列再次準備離開,隻是那小子又扔一個火球過來時,魚瑤一個大大的水球扔了過去,徹底抵消之後並借著地麵的雪花,變成了一個水和雪並列的球。

因為低溫的原因,水也有一點點的結冰,最終就變成那小子被冰球砸到,並且還不停地向前方滾去。

那臉呀……真是一言難儘。

幾人火速離開。

沒有見到的是那紅衣小子從冰球上掙紮下來後,就直接被另一個看起來和他麵孔相像卻完全不同力量的人攔了下來,並且拉著他對著屁股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人家那隻是簡單的試探敵情,打什麼打,還沒到開打的時候呢,再給我惹事,你信不信我把你頭都打爆?”

“小舅,你怎麼能這樣!明明就是那些人想起來攻擊我們的,我這叫反擊反擊,知道嗎?你這個烏龜!”

“啪——啪——”兩巴掌甩進了倒黴孩子的屁股上,被稱之為小舅的男人冷笑著,“我是烏龜,那你是什麼?癟三?”

“你……”

回到已方營地的風停坐在大營的帳篷裡,衛望希站在那裡把自己包裹的球一樣,卻還要伸出手來捏著毛筆處理各種文件。

“我說,小希你是不是太誇張了啦?你看看我。”小花穿著可謂是格外單薄了,在帳篷裡轉了個圈圈,引得衛望希羨慕嫉妒恨就算了,小花嘴上還繼續嘲諷,“包的像個粽子一樣,醜醜的,以後就沒有小姑娘想要嫁給小希!”

衛望希隻想摳鼻,奈何不想把左手也掏出來嫌冷,“沒有小姑娘,我還有師父這個後備役的。”

“不許你和我搶風!”小花頓時生氣了,坐在橋上看風景的人,他也一直在注視著,雖說坐在床上看風景的人還是那座橋。

反正他這片花一直在注視著。

想搶?頭都給你捏爆。

風停已經習慣了,這兩個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往他身上扯,魚瑤嘖了一下,將旁邊溫熱的酒壺拎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酒,喝下了肚暖暖的,整個魚看起來都泛著一股粉紅色的感覺,興致很好。

道長盤腿坐下,閉著眼睛,似是在修煉又或者是在裝死。

大家在一個地方相處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很不正常,譬如風停已經躺在了鋪在毯子的地麵上,雙臂交叉壓在自己腦後,閉著眼睛很是放鬆。

“就搶,就搶你了,怎麼了?怎麼了?”衛望希說著說著就往風停身邊挪,但因為自己穿的太厚,並且還有個小小的台階沒有站穩,啪嘰一下摔到了閉著眼睛了的風停肚子上,愣是把風停砸的慘叫了一聲。

道長被嚇得一激靈,哪個人敢在他修煉的時候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想活了?

魚瑤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誕生,原本自斟自酌的模樣,變成了被驚嚇過度,酒杯裡的酒,全都豁出去了。

小花被酒水潑了一身,犀利的目光看向了魚瑤……

風停踢開了衛望希,冷笑一聲……

“有花要殺魚了,有花要吃魚了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啊,救命,彆打我,彆打臉啊……”

接著道長閉上了眼睛,願張三豐祖師保佑你們彆被他們倆揍死。

太慘了,慘無人道啊。

最後兩個被打到鼻青臉腫的生物坐在一起瑟瑟發抖,風停與笑得一臉妖孽的小花說,“十五日之後的戰場你首戰,無論敵方出戰的是任何人,隨便你欺負,但是要注意,彆把黃泉水弄過來了。”

這家夥的本體向來都是用黃泉水灌溉的,忘川河水偶爾也用,但是那裡有很多的惡鬼的靈魂在其中浸泡,本質上那兒的水雖然有營養但很臭。

黃泉水是能牽引人類走向地獄的,希望小花注意點情況。

“唉呀唉呀,我就知道風最喜歡我了,剛剛打魚瑤一點都不開心,魚魚都是滑不溜秋的捏也捏不住,就隻能用我的枝乾抽了,抽的我手都疼了。”小花看著自己掌心紅了一大片的樣子,嘟著嘴有點生氣,想要湊到風停身邊來,讓他幫忙呼呼。

在熟悉的人眼裡這個精致的男人,可能都是個娘炮,熟了之後就知道,這就是個人形兵器,一片花形成的生物,隻要那片花海還沒有被滅,他就可以永遠的活著。

每次笑起來的時候,身後都像是像放著大量的彼岸花一樣,看起來特彆誘惑迷人,雖說總是牽引著人走向死亡。

“離我遠一點,我剛剛打衛望希也打得不開心,不介意把你也打一頓。”風停推著小花的臉把他推遠了,總喜歡往他身邊湊,說是什麼有淡淡的香味,真是見鬼,他一個大老爺們又不用香,本體又是個石頭,石頭還能有香味?

“風打我吧,想怎麼打我就怎麼打,我隻要你開心就好,小花一點都不介意~”

風停:……媽的睿智。

半月時間很快就過去。

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之前,敵方士兵一個個身著普通的鎧甲,鎧甲怎麼說都是鐵做成的,在這冰天雪地裡隻能加速體內熱量的消耗。

我方一個個的身著皮甲,羽絨服,再加上外麵輕薄防禦力卻很強的鎧甲,這裝備差距,沒誰了。

接著就是屬性差距。

敵方都是近幾個月來拉扯的草班子,我方已經訓了十多年。

但即便差距如此之大的敵方還是很有信心,這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風停有些好奇。

於是在敵方叫陣並且確定了第一個出場的人,就是他們之前去看的時候發現的那個會扔火球的小子。

風停手都不用揮,小花就自己上去了,小花說,“風,我想把他的火熄滅了,也把他按在雪人裡,我一定能做出最棒的雪人的!”

衛望希居住的地方,附近的雪也是很厚,小花這家夥每天都堆雪人玩,可是每天都隻能堆成一座雪山,還每天都去做!

最後就發現了,與其搭建雪山,還不如找一個人直接把他塞進雪裡,然後按照那個人的模樣往外堆雪。

就是這麼凶殘。

正好對麵扔火球的那東西也不是人類,弄起來也不虧心。

小花主動請戰。

衛望希大手一揮同意了。

摸著自己半個月以來,剛剛恢複的臉,那叫一個開心啊,昨天還以為臉上的淤青沒有辦法徹底消下去呢,那天真的被風停收拾的好慘。

全身的重量砸在毫無防備的師父的肚子上……

噫……不能再想了,不然總覺得會恢複他拳頭和自己麵頰相接時的那種痛感。

正是打起來的時候。

鋪天蓋地的火焰看起來很是壯觀,尤其將附近的雪水都融化了之後。

但正是因為雪水融化,導致這附近的溫度,反而產生了另一種變化,更加低了,尤其敵我裝備差異巨大,這個身上會開火的小子,一個不小心坑了隊友呢。

真是令人智熄的操作。

在小花的藤蔓觸及到那小子身上的時候,原以為這場戰鬥應該勝利了,結果那小子居然將他的藤蔓燃燒了,小花一聲慘叫……

他的藤蔓是花的枝乾,即便是一片花海形成的,但也是每一朵花都是他,受到傷害,也會感覺到疼痛。

被火焰灼燒的一瞬間,腰腹就出現了大片傷痕。

小花生氣了,半空之中突然飄起了紅色的彼岸花的花瓣,風停伸出手來接住一瓣,花瓣上還帶著一點點的熱量,那是小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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