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頂紅(2 / 2)

腹部像是有一柄冰冷的利刃,在其中不斷翻攪,割的五臟六腑,都是呼啦啦冒血的口子,疼的她隻想一頭磕昏了事。

但是她直覺不對勁,就算是長期的營養不良作息紊亂,導致她年紀輕輕就油儘燈枯,胃潰瘍,胃出血,就算是胃穿孔,也不可能是這種疼法。

楊春風滿頭大汗手腳痙攣,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腦中思緒紛亂,各種情緒記憶重疊交錯,不屬於她的情緒逐漸侵占她的身體,她意識模糊涕泗橫流。

一半是滿心強行擠進腦子的各種不甘、心痛、絕望。

一半是她蠻橫對抗,竭力保持住的理智,滿腦子都是狂奔的,草泥馬,草泥馬、草泥馬啊!

勉強將眼掙開一條細縫,滿目的鮮紅差點刺瞎她的眼睛,果然沒錯!

明明一頭磕地上,以她那長期啃垃圾食品,嚴重失眠作息紊亂,內分泌深度失調的狀態下,這一頭磕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

果然那“電影”不是白看的,楊春風伸出顫抖的手臂,舉到眼前,視線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但是大紅色的廣袖喜服,還是鋪滿了眼球。

想看的真切,但是五臟六腑疼的實在是讓她神經渙散。

來個人救命啊。

給她個痛快也好啊。

然而屋內紅燭成對,卻隻她一人疼得滿地打滾。

這樣不行,楊春風勉強撐著模糊紛亂的意識,艱難的挪動,運起了全身僅存的力氣,踹向腳邊的桌子。

“嘩啦”紅棗和花生砸了她一頭一臉。

楊春風又蜷縮了半天,雖然她並不知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求生的本能,讓她蓄起最後的力氣,死命的蹬向桌腿。

桌子傾倒之前,她隻來得及用寬大的袖子護住頭臉,“咚!哐當!嘩啦!”

整個桌子都儘數傾倒在楊春風的身上,酒壺盤子茶杯,碎成了一首救命的交響曲。

隻是桌沿毫不客氣的砸在了她的腰上,差點將她直接腰斬在地上。

意識昏迷之前,她模糊的聽見有人闖了進來,失聲尖叫長公主。

她想扭頭告訴來人,彆幾把喊了趕緊把桌子挪走,腸子要特麼砸出來了。

可她高估了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她的力氣隻夠費力睜開眼,臉蓋在頭上的大紅喜服都沒力氣挪開,隻透過縫隙看到一個巴掌大的小瓶,滾到她的麵前。

雖然那上麵一個字都沒有,瓷白瓷白的精巧好看,但是楊春風卻知道,這特麼是個裝毒藥的瓶子。

還是裝以一滴便見血封喉聞名古今的劇毒——鶴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