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風鮮少起逗弄什麼東西的心思,前世她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養小動物的想法,看著也會喜歡,但是伺候起來簡直神煩。
能自己把自己熬死的人,誰也想象不出此人骨子裡往外透的懶癌,已經擴散到了怎樣不可救藥的地步。
但是見了小駙馬此刻饞巴巴看她的眼神,卻生平頭一次,起了逗弄的心思。
楊春風由著小駙馬攥著她的一根手指,牽著人慢悠悠的一邊走,一邊吩咐婢女備水備點心。
點心很快就端上來,趁著婢女折騰水的功夫,楊春風坐在軟塌上,點心就擺在軟塌邊的小案上。
楊春風都做好小駙馬會撲上來搶的準備了。
卻隻是見人饞巴巴的看著點心盤子,又看了眼楊春風,舔了舔嘴唇,搖了搖手中還攥著楊春風的手指。
燦若星辰的瞳孔,似乎都變成了糕點的各種形狀,意味不要太明顯。
想吃想吃想吃~
楊春風又被看的直想樂,卻抿著唇就是不動。
小駙馬見楊春風漂亮的指尖敲擊著點心盤子,但就是不拿給他,急的又晃了晃楊春風的手指。
“你說的,給我吃。”
少年清越的聲線,帶著著一點點的撒嬌和委屈。伴著微風拂過卷成無形的漩渦,直往楊春風的耳朵裡鑽。
聽的人無端端的發癢。
耳朵發癢。
楊春風把對著小駙馬近一些的左耳,抵在自己肩上蹭了好幾下。
這才抿著上挑的嘴唇,撚過一個小小的桃酥。
這宮中的點心做的十分精巧,不大不小,剛剛好夠人整個塞進嘴裡的樣子,避免了到處掉渣滓,或者咬一口沾嘴點心碎末的尷尬。
楊春風指尖撚著點心,見著小駙馬的眼,跟著自己的手指轉動,清透似泉水一般的眼神,奇異的讓她剛才因為和肖歡對話,而殘留下來的暴躁心情,變得的平靜,甚至有上揚的趨勢。
總算是沒再折騰人,楊春風把那一塊桃酥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在小駙馬暗淡下去的眼神中,牽著人坐在軟塌上,抽出手指,端了整盤的點心塞進小駙馬的懷裡。
“吃吧,都給你。”楊春風笑眯眯的看著小駙馬的眼睛又像漸變的燈光,從暗淡又恢複了明亮。
小家夥顯然是餓了,楊春風見人狼吞虎咽的樣子,有點後悔剛才還臨時起興,捉弄人玩了半天。
“公主,水備好了。”
楊春風點了點頭,這次沒傻兮兮的拽人,而是直接飛快端了裝點心的盤子就走。
果然小駙馬手還虛空的做摟盤子的姿勢,吃的正儘興,卻猝不及防的被搶走,愣了一下,著急的抬頭看向楊春風,見楊春風端著盤子站在幾步之外,對他勾了勾手指。
幾乎是立刻就起身跟了上去。
楊春風端著點心盤子在前麵走,小駙馬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熱水是放在耳房,想象不出小駙馬整個人臟亂成這個樣子,房間又會是什麼德行。
楊春風打算先把人洗漱乾淨,然後給弄點吃的,以後就讓他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個屋子吧。
她沒什麼聖母瑪利亞的情節,沒想救苦救難成為活菩薩,隻是這小駙馬是原身留下的孽債,不管由不由她,都落到了她的頭上。
但她沒那個閒工夫幫原身去愛去恨,能幫原身把愛在心中口難開說出去,能幫原身洗脫了冤屈,就已經仁至義儘。
她不恨小駙馬,甚至不怪逼迫原身成婚的攝政王。
什麼如花年華儘付傻子?
扯犢子。
楊春風翻閱記憶,得知這個奇幻的朝代,長公主是可以名正言順封立側君的,還是倆,至於小侍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她雖然沒打算搞什麼左擁右抱,憧憬過的感情也就是宛如兩條毛毛蟲結伴過冬。
不在乎全國人民是不是取笑她聘了個傻駙馬,楊春風覺得她現在就是古代的白富美,老娘有車有房,沒爹沒娘,妹妹還是當朝女皇!
又不是不能再找個喜歡的。根本不覺得聘個傻駙馬就是受了什麼委屈。
且不說小駙馬本身什麼也不懂,不懂情事,不識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