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大早,顧家迎來了客人。
“荷花,陳州府陳員外家來人了。”顧羅氏掀起紗簾。
荷花眨了眨眼。
顧羅氏笑了起來,“陳員外家的大娘子派嬤嬤過來,說請你過府做客,你要不要去?”
陳冬平給她送什麼請帖?
荷花放下畫筆,覺得有些古怪。
“你忘了陳大娘子是誰了?就是和姑爺傳出閒話的那位。”顧羅氏撇了撇嘴,“她倒還有臉給你下請帖?”
荷花想了一會,理順了陳冬平和崔晉原的關係之後,笑了起來,“阿娘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隻不過,我卻是不想見她。”
就是崔晉原真與陳冬平有點什麼首尾,那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她何乾?下請帖給她做什麼?示威還是求和或是解釋?不管是什麼原因,陳冬平都不該來找她。
“憑啥不去?你就該去!”顧羅氏有些惱了,“要我說,你就該走出去,把你繡的東西拿給那個陳大娘子看看,也免得彆人惦記不該惦記的!說你傻呀呆呀的,說你配不上……”說到這裡,顧羅氏驀地住了嘴。
荷花毫不在意地笑笑,繼續垂頭給畫紙上色。
這世上如果聽了彆人的閒話就要生氣,那她每天不知要生多少閒氣。
有些事情,根本不必在意!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就是強留也留不住。
看荷花行雲流水般不帶煙火氣的動作,顧羅氏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最終,隻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顧羅氏轉身出去,沒過一會,一輛馬車如同來時那般勿勿走了。
馬車剛走,二嫂張可挺著大肚子姍姍而來。
“忙著呢?”張可打了個招呼,順勢坐到對麵,看著荷花的動作。
荷花嗯了一聲。
半個時辰後,張可換了好幾個姿勢,荷花才將顏色上好。
張可看著荷花,心頭窩了一團火。
她是當嫂子的,荷花這個做小姑的難道就不應該對她恭敬些?這樣把她晾著,算是個什麼事?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有些**的,“想請你給你未來的侄子做件虎衫。”
荷花不僅精於繡花,做衣服更是漂亮。曾給大寶二寶各做了一件虎衫,當穿在身上帽子一戴時,看起來和真老虎沒有什麼區彆。
大寶二寶穿著虎衫出門,曾嚇壞了不少的孩童。
荷花抬頭看了看空手而來的張可,微斂雙目,“好!”
昨天,崔晉原送了六匹布,今天張可過來做虎衫,她知道張可的心思。
張可站了起來,“那不打擾你,你繼續繡!”一轉頭,卻瞧見桌上的那個繡棚,忍不住拿在手裡,“真漂亮,跟真的一樣!”
張可看著繡棚,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荷花。
荷花抿了抿嘴,她瞧得出來,張可是想要的。
她雖然記憶有欠缺,可她卻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惹禍的根源!
家裡不需要她賣繡品來掙錢,這些繡品將來全是她的嫁妝,等老了以後就隨她下葬,絕不流傳到外麵。
所以,張可那雙渴望的眼睛,她隻當沒看到。
送走了張可,荷花坐在窗邊,一邊吃著堅果,一邊喝著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