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番後,去灶房準備做飯,卻見到顧羅氏已經早早將飯做好。
吃過早飯,又去照顧顧老大和顧羅氏倆人吃藥。
“我們沒事了,你該做啥就去做啥!”顧羅氏不要荷花照顧。
荷花低聲道:“那我去河邊坐坐。”
家裡的氣氛實在是太低迷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似的。
“好,去!”看著荷花出去,顧羅氏低聲勸慰顧老大,“彆難過了,錢去了就去了。要是把身子氣壞了,為難的還是老大與荷花。”顧羅氏輕輕地握著丈夫的手。
顧老大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啥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可就是想不開!兒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是他沒教好嗎?
他抬眼看向顧羅氏,“老二還不去上工嗎?這都歇幾天了?”
“他去不去上工關我啥事?死了才好。”顧羅氏將頭一轉,“我才不去,你要想說你去說。”
“算了,”顧老大深深地歎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隻當沒生過兒子。”
整整一夜,他都在等顧立。
可是顧立卻一直沒有出現!
他不是旁人,他是顧立的親爹,是生了顧立養了顧立的親爹!
連大寶二寶都知道來問聲好,顧立呢?
顧老大越想心裡越難過,歎氣聲一聲接一聲。
天空中,太陽將一大團灰色的雲彩鑲上一道金邊。
荷花在河邊,畫板上乾乾淨淨,沒有落上一筆。
沙河邊垂柳依依,糾纏著河水中安靜的倒影。
崔晉原抱臂站著,眼角眉梢中,儘是笑意。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荷花猛地轉首。
“今天畫的是什麼?”崔晉原走上前,極其自然地坐在荷花身邊。
荷花指了指空白的畫板。
崔晉原就笑了起來,“原來,你畫的是馬!”
“什麼意思?”荷花側目望他。
“馬將地上的草啃光之後就跑了,可不就是一片空白嗎?”崔晉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氣得荷花拿拳頭捶他。
“回!我去拜見丈人。”崔晉原等荷花捶夠後站了起來。
荷花順從地站了起來,低頭跟在崔晉原的身後。
崔晉原看她離自己這麼遠,不由一笑。隨手摘了朵花,插在荷花的鬢間,再順勢握住荷花的手。
荷花的臉,驀地紅了。抽了幾抽,卻沒能將手抽出,隻能依他這樣握著。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緩行,淺笑低語,看得岸邊那些在田間勞作的人豔羨不已。
那些先前信誓旦旦說崔晉原一定會退婚另娶的人,個個閉緊了嘴。
“你瞧,謠言不攻自破?”崔晉原緊挨著荷花,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處子香氣,臉上笑意盈盈。
荷花眼波橫掠,“反正你總有理!”
“我姓常,叫常有理!”崔晉原哈哈大笑了起來。
“彆笑,難聽死了!鴨子都比你笑得好聽。”
“你不懂,我這叫青春期變聲,隻有男的才有!你就變不了聲。”
“我才不要這麼難聽的聲音呢。”
“沒關係,隻要我有了,還不是你有?”
“呸……”
倆人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小聲地鬥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