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陳家因為陳大姑娘陳冬平與崔晉原在布店說了幾句的事情,流言四起。
最終,崔晉原利用這件事情拿到酒榷,將陳家和張家狠狠地戲弄了一把。
蕭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姨奶奶還記得那個陳大姑娘嗎?”
陳冬平與崔晉原是同一年生人,現在還未許婚。
原本,張家有意為獨子求娶陳冬平,結果被陳家拒絕。後來,張家接連娶了兩個媳婦,都是以不能生育的借口給休掉了。
蕭姨奶奶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見過陳冬平,是一個很文雅的小姑娘。她實在是不想把這件事情,和陳冬平扯上關係。
蕭亮輕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家是一直想和咱家結親的……隻不過,就是大郎與荷花的親事沒了,也輪不上陳家!”蕭亮抬頭看了一眼蕭姨奶奶。
京裡的消息他和蕭平一直沒敢給蕭姨奶奶說,京裡現在很後悔早早地替崔晉原訂了親,早就有悔婚之意。
據他得到的消息,主母白氏有意將其弟弟白書喜的女兒白麗華許配給崔晉原。
隻不過,崔晉原跟荷花的婚書一直捏在蕭姨奶奶手中。
京裡這幾年才一直沒動靜。
這件事情,他和蕭平一直藏在心中,任何人都沒告訴過。
“這麼說,陳家是準備和我這個糟老太婆杠上了?”蕭姨奶奶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聽了她的話,屋子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
而此時,被蕭姨奶奶等人議論的陳冬平正在與父親陳尚說話。
陳冬平一雙好看的眉毛幾乎皺到一起,“毀人名節,終究隻是小道,阿爹何必固執?而且阿爹這樣做,最終得利的也不是陳家。”
陳尚微微一笑,對女兒的話不以為忤,“崔晉原不是喜歡那個荷花嗎?我偏不讓他娶。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傷心難過。”
父女倆人正說著話,外麵又有人走了進來。
一見到來人,陳尚和陳冬平立刻站了起來。
陳老太爺衝著兒子和孫女點了下頭,“張家的事,你們也聽說了!有什麼想法沒有?”
張家的事情,陳冬平是清楚的!
張家六代單傳,傳到現任家主手中時,又隻得一個兒子。平日裡將兒子寵得不成樣子,小小年紀就在妓館裡鬼混。結果成親後,居然連個孩子都生不出。
這樣的人家,彆人怎麼可能不打主意?
如今滿城的人都知道鄭士曹在打張家的主意,想要吞並張家的家產,也就隻有張家還被蒙在鼓中。
陳冬平問道:“鄭士曹如此行事,就不怕知府降罪?”
陳老太爺笑了一笑,“鐵打的胥吏流水的知府,知府若是處置鄭士曹,定會招來陳州府胥吏的不滿和反彈。到那時,隻怕他政令出不了府衙……”陳老太爺對於鄭士曹會不會被降罪沒有一點擔憂。
看到陳老太爺如此篤定,陳冬平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
“阿平可是有不同的見解?”對於這個孫女,陳老太爺一直是當成孫子養的。陳家到了陳冬平這一代,陰盛陽衰,陳冬平的弟弟陳息根本就不是經商的料子。
所以,陳老太爺一直想讓陳冬平嫁給崔晉原。因為他老早就看出崔晉原是個經商奇才。可是誰能想到,崔晉原竟然對荷花那個傻子,很是情有獨衷。
這幾天,陳尚所做的事,他都看在眼中。
簡直就是胡鬨,用敗壞彆人名節的方法逼崔家退婚,而且敗壞的還是一個傻的名節!
這等小人行徑,陳老太爺十分不恥。
同時也更堅定了陳老太爺的想法,絕對不能將家業交到兒子手中。
隻怕交到兒子手中沒幾天,就被會被人吃乾抹儘,兒子還得笑著幫外人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