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後,一家人看著院子裡五顏六色的布料,張著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顧羅氏扯下頭上的包頭巾,蓋在眼上輕輕地哭了起來,“要是早幾年咱有這手藝,要是早有這手藝……”
她有明言,可是一家人都知道,她指的是崔晉原。
江邊村的人都知道,顧家是靠著崔晉原才蓋起了這套宅子,靠著女婿才置了幾十畝地。
而且,顧家的兄弟叔侄都在作坊裡上工,占儘了崔家的便宜。
可是誰又知道顧老大的苦?
顧老大也是要麵子的人!他又怎願意這樣吃拿著女婿?更何況,荷花還沒有過門。
可是,窮啊!餓啊!
人一旦窮了,脊梁骨自然而然地就會彎了。
所以,崔晉原請顧二顧三去作坊裡做掌握秘方的核心工人,他支持。
讓顧成顧立去做工頭,他感激。
給他半成的股份,他接受。
對於那個時候的顧老大來講,什麼都不重要,讓孩子們能吃得上飯,能穿得上衣,能體體麵麵地站在人前。
才是最重要的!
快十年了,他承受了崔晉原十年的陰影。終於有一天,他發現他自己不用再在這個優秀女婿的陰影下過活了。
怎不叫他歡喜?
顧老大蹲下身子,無聲地痛哭起來。
看到父親哭了,顧成荷花李秀也默默流下淚水。
“以後你們有了安身立命的手藝,我和你們娘也放心了!”顧老大收了淚水,重又站了起來,“隻不過,阿成啊,你得記著,這手藝是你妹子弄出來的。不管到啥時,這生意都得她拿大頭!”
顧成急忙走了上前,攙扶住顧老大,“阿爹,我是啥人您還不清楚?莫說是給小妹大頭,就是全給小妹又如何?本來就是小妹想出來的嘛!”
他對錢財一向不太看重,看重的是一家子親情。
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父母偏心顧立,還默默忍受了。
李秀在旁邊連連點頭。
“哎,好孩子!”顧老大抓住了顧成的手,轉過頭看向荷花,“荷花,你有啥想說的沒?”
荷花略有些不安,目光落到顧羅氏身上。
讓她配製染料,她很在行。可是讓她說家裡的財產如何分配,她是一點也不行。
做生意,也是她腦子一熱,就說出來了。要真讓她去做,是一點主意也拿不出的。
顧羅氏接到荷花的目光,咳嗽了一聲,“我出個主意,成不?”
“先不說原料和秘方,先說染布。這染布是體力活,若是一塊布,女人能做,可若是染幾匹幾匹,非得男人做不可。所以,阿成就先占一成,可以不?”顧羅氏環視了一下眾人,見到沒人反對,又接著說,“再說秘方!秘方是荷花想出來的,自然全歸荷花所有。不過荷花是咱顧家的人,按老古訓,父母麵前無私房,這秘方也有咱顧家的一份。所以,這秘方,我和你們阿爹占一成,阿成占一成。”
“那麼,剩下的七成,就是荷花的。”
顧羅氏聲音清亮,擲地有聲。
荷花立時就出聲反對,“太多了!”
“不多!”顧老大笑眯眯地看著荷花,“其實是你大哥占便宜了,他一個人獨占兩成呢!”
顧成也有些不好意思,“俺要一成就夠,那一成給阿爹阿娘就好。”
李秀在旁邊也插嘴,“對啊,秘方是荷花想出來的,做生意的想法也是荷花,一成就足夠了。”
看到顧成與李秀並不與荷花爭搶股份,顧老大和顧羅氏都放下心來。
“那一成就給大寶二寶!”荷花做了決定。
“好!”顧老大不讓顧成出聲,直接做了決定,“那我們再來說刺繡!”
PS:雪停之後家裡來電了,終於從賓館回來了。天呢,在賓館住了幾天,住的腰酸腿疼渾身哪哪都不舒服。果真我不是享福的命……
親們,河南大雪紛飛,你那裡下雪了嗎?南方的朋友們,你們好嗎?來啊,一起來堆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