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大半信半疑地打開了匣子,這一打開他的嘴半天都沒合上。
“這是……”
隻見一匣子裡全是精美的首飾圖畫,有各種釵類,有簪類,有冠類,有耳環等等等等。
“你這是,啥時畫的?”顧老大看向荷花。
荷花莞爾一笑,“閒來無事時畫的,已畫好幾年了。”
她的記憶一向不穩定,在很早時,隻有幾個小時的記憶力。有她忘了剛才在做什麼,就靠畫畫消磨時間。
有時畫人,有時畫花鳥,有時畫首飾,有時畫衣物……
她前世是刺繡大家,這些都是她必學的東西。
顧老大隨手拿起一張圖畫,隻見上麵畫著一個項鏈。吊墜的顏色是深藍色,外麵用銀片包裹,扣在一個很細的銀鏈上。
吊墜不知用什麼顏料畫的,竟然還能看出亮光和陰影部分。
顧老大有些不明白荷花拿這些圖畫的用意。
荷花就道:“這些圖紙,可以拿去賣了,換來的錢差不多夠開店了。”
“不行!”顧老大立刻將圖紙放回匣子裡,又將蓋子蓋上,“你已經拿出太多東西了,家裡不能再要了。”
顏料的方子是荷花提供的,她還在教李秀刺繡,如果家裡再用她的圖紙賣錢,那成什麼了?
“阿爹,我是不是這家裡的一員?”荷花有些委屈了。
“你當然是這個家的一員,你彆聽張可胡咧咧,她說的話算個屁!”顧老大敲了敲匣子,“你把這個東西當成嫁妝好了!咱家本來就窮,你有這一匣子的圖紙,將來也是一個進項。到時再讓姑爺幫襯你百來貫,也能起個首飾店。”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怕荷花嫁到崔家後會因為娘家貧會被崔家人瞧不起而麻煩。
現在荷花有了這一匣子的圖紙,他心稍安。
他看著荷花,語氣沉重,“荷花啊,你常年在家裡不出去。不知道這市麵上的行情!這金銀首飾店雖然有能工巧匠,可他們不識字不會畫圖,隻會口口相傳。這些圖紙,往往是他們的不傳之秘。你能設計首飾和衣服花樣,還會畫畫,又會寫字。將來隻要開了首飾店,足可以在這一行屹立不倒。”
“你彆小瞧這幾張圖紙,這可是能傳給子孫後代令他們享用無窮的寶貝!”
顧老大將匣子又往荷花身邊推了一推,“拿回去,鎖好。以後誰也彆給他看!”
家裡的人沒想到顧老大將話說得這麼嚴重,都有些吃驚。
荷花的圖紙,他們誰都沒看到。
顧老大也隻是看了一下就關上了匣子,難道說荷花的這個匣子竟然這麼重要?
“我以前是不知道,後來去城裡轉了幾趟,這才知道圖紙和花樣的重要性。”顧老大有些痛心疾首,轉頭跟顧羅氏說話,“你還記得荷花丟的那些帕子嗎?”
顧羅氏愣怔了一下,“啊?咋了?”
顧老大深吸一口氣,“我懷疑這帕子是老二拿走的!張可不會做衣裳更不會繡花,做帕子做底樣這是絕無可能。極有可能他們準備把荷花的帕子當做花樣子給賣掉。”
荷花猛地抬起頭,震驚無比。
其實,她也在懷疑她的手帕是被張可偷走的。
隻是,這樣無憑無據的話,實在是不好說。
她沒想到,顧老大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