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小男子轉了轉眼珠子,眸中微微露出焦急,“哥哥伸手幫一把可好?”
文士緩緩搖頭。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場中的形勢已發生了變化。
顧成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子,空有一把力氣,卻並不會打架。
手中的鞭子在揮舞過一陣之後,終是力竭。
被一個潑皮伸手握住鞭梢。
顧成心中大驚,待那潑皮向前之際,抬腿右腿,狠狠地踢去。
那潑皮慘叫一聲,倒地滾身。
卻將顧成手中的鞭子趁勢扯走。
沒了鞭子的顧成,如同一隻沒了牙齒的老虎……
幾名潑皮淫笑著向前,將顧成團團圍住。
“你抽啊,抽啊!”潑皮首領手持著顧成的鞭子,狠狠地朝著顧成身上抽去。
顧成大吃一驚,連忙轉身,將荷花緊緊護在身下。
隻聽得噗的一聲,顧成背後顯起一道深深的鞭痕。
顧成咬著牙,望著這潑皮首領,“今天,我們兄妹算是栽了。隻不過,這仇算是記下了。”顧成深吸一口氣,揚聲道,“過路的朋友,小底是江邊村顧老大的長子,若是有往江邊村去的,就說我們兄妹今日死在這裡了。”
說到這裡,顧成冷冷地看著潑皮首領,“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殺不可侮。你若殺隻管殺,但若侮了我妹妹,我顧家必與你不死不休,追到天邊也要殺你。江邊村人人都知道,我妹妹是個傻子。且問你,你連個傻子也不放過嗎?”
潑皮首領沒想到顧成竟然這樣說,倒是一愣。他看向顧成懷中的荷花,隻見荷花渾渾噩噩,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
一個傻子!
他若真把一個傻子給侮了,以後陳州府地界上還能再呆下去嗎?
而且這顧成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報出來曆,說得有鼻子有眼。他縱是手再狠,也不敢惹崔家的人啊。
給錢的人,可沒說今日要尋麻煩的人,是崔晉原的未婚妻。
崔晉原的名頭近些日子在陳州府可響亮的很呢。
而且,他也聽到一個傳聞,崔晉原確實和一個傻子有婚約。
難道,真是眼前的女子?
潑皮首領躊躇起來。
“好一個漢子。”文士低聲讚歎,“隻怕這潑皮聽了他這句話,也要下不去手了。”
“這倒可惜了,這女子雖是長得清麗,卻是個傻子。”瘦小男子歎息起來。
文士聽了這句話,目光就往荷花身上落去。
卻見荷花神情呆滯,麵上猶有淚痕。一雙眸子雖是轍底澄清,卻多了百般愁緒,令人柔腸寸斷。
在聽到崔晉原的名字之時,她的身子輕輕地顫動起來。一雙櫻唇輕輕抖動,而後複歸於寧靜。
文士是個善於觀察的人,一看到荷花的舉動,便從心底相信了顧成的話。
這個女子,果真與崔晉原熟識。
這時,有個矮子從圈外擠了進來,在潑皮首領耳邊附耳數句。
潑皮首領麵上的神情變得凝重。
他惡狠狠地瞪了矮子一眼,轉頭朝向顧成,“怨有頭,恨有主。要恨就恨彆人,不要恨我們兄弟!”
說著話,矮子往他手裡塞了一樣東西。
這東西在炙熱的陽光閃動著亮亮的光芒。
“刀!”瘦小男子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