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當今官家一樣的姓,排行十三!
這是什麼人,不言而喻。
除了官家唯一的侄子河間郡王趙從道,他想不出第二個人物。
沒想到,趙從道竟然救了荷花的命!
崔晉原有些小小的吃驚。
既然有趙從道在旁,荷花的安全自然不用再擔心了。
想到這裡,他又問:“老何找到了嗎?”
重陽走上前,“還未找到,小底已發下重賞。凡是能找到老何,賞銀五十兩。”五十兩銀子就相當於五十貫大錢,足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幾年好日子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給的足,自然能找到人!”崔晉原冷冷一笑,又道,“澹然回話了嗎?”
重陽答道:“回話了,何衙內說,人已經找好,就等發動了。。”
“好。”崔晉原隨意地揮了揮手,“去!”
眼見端午與重陽出了門,崔晉原卻並沒有打開桌上的經義。
他將身子深深在陷在椅中,劍眉緊擰,高挺的鼻梁下有一道淺淺的陰影。
陽光斜斜照進簷廊,將簷廊內外一分為二。
一半是彩色,一半是老舊的陰暗。
他靜靜地坐在椅中,如同一隻蟄伏在草叢中的猛虎,看著窗外。
府學的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有個書生高舉手臂,憤怒地跑入院中,“哀乎哉,小小胥吏如彘如尨,竟然也敢截留我等士子家書?嗚乎哉,我等士人若不振臂,豈不要被胥吏玩弄掌中?”
旁邊,有書生立即相應,“已有數月了,我家未曾有書信來送,我寫的信也如石沉大海。前些日子家父派人來責問,為何不寫信回家,我這才知道家書竟然被人截留了!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啊。”
“豈有此理,胥吏竟然敢截留我等書信。此事須得報於教諭知曉!若教諭不管,我等就要報於府尊與監州。”
“吏猛與虎!我等若此時不還擊,隻怕以後得中授官時,不知要被胥吏們欺瞞成什麼樣呢。”
“對!難道將來我等中有人得中授官了,他的家書也要被這等小人拆看嗎?”
又有人高呼,“澹然,你乃監州之子,關於此事,可有甚想說的?”
“我願與諸生前往府衙,陳情此事!”何澹然慨然道。
“說得好!”
“好!”
崔晉原雙唇微微勾起,眸子裡有濃得化不開的冷意。
他站起身,將窗欞輕輕闔上,走出了屋。
……
何通判聽到府學裡學生躁動,手中的書‘啪’地一下落到地下。
他顧不得去撿,而是抓著來報信的人,“你說甚?他們到衙門外了?”馬上就要開始秋試了,他與錄事參軍正在為秋試的課題而忙碌著,這時出了學子們躁動的事情,那可是大事。
若是一個不好,陳州府的學子們罷考,那就上達天聽了。
“老爺,您快去看看!”報信的下人愁眉苦臉,“來的全是學生,門子們不敢攔,現在全躲在門後。”下人看了一眼何通判,“公子也在裡麵呢!”
何通判隻覺得一陣天眩地轉,他的兒子何澹然也在學生堆裡?
他顧不得再問其他的事情,扔了下人就往前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