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家要求交入門費的舉動,許多人都表示理解。交錢才可以入門,就阻攔了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
這幾天,荷花哪裡也沒去,就坐在屋子裡畫織布機。
等到畫完了雛形之後,就將草圖送到了府衙。
何通判細細地詢問了顧成,知道這種織機能提高工作效率。
不由稱讚,當即拍板會全力支持顧家搞聯合會。
這可是天降的政績啊!
如果荷花真的把織機搞出來了,他這個判官再將織機往汴京一獻。
官家必定龍顏大悅。
三日一到,三川客棧裡裡外外坐滿了人。
荷花特意請葛鳴和府衙的鄭士曹做為證人。
鄭士曹還是第一次見到荷花,不由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隻見今天的荷花穿了一件天青色掐芽小襖,下配一條粉白色百褶長裙,外麵罩著一件長比甲。
頭上隻簪了一朵通草花,除此之外彆無裝飾。
看起來即素雅又乾煉,哪裡有半點傻子的樣子?
等到眾人都坐齊了,顧老大便請葛鳴和鄭士曹發言。
葛鳴與鄭士曹分彆發過言後,範觀摩站了起來。
範觀摩先是誇讚了一番府衙的官員們,而後才說到正題,“今日成立布行聯合會,為的是規範今日陳州的布匹生意,更是為了給陳州府那些孤苦的貧戶們一個希望和依靠。自聯合會成立日起,以後每年都會將收入的三成捐給官府,用以幫助孤苦百姓。”
話說到這裡,下麵響起了鼓掌的聲音。
大家鼓掌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幫助孤苦百姓,而是他們聽到了官府在這個聯合會裡占有三成的股份。
也就說,一旦加入聯合會,以後就算得上官商了。
這怎不令人雀躍?
範觀摩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而且,顧家願意將顧家的絕技無償的拿出來獻給大家。大家這些日子也看過了顧家染的布,不僅鮮豔絢麗,而且不褪色。至於繡技,我這個外行就不誇耀了……”
這番自嘲,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聯合會暫定五席,顧家出絕技,占五股。江邊村的崔家占十股。我範家,也認領十股……至於剩下的兩個席位,就要看諸位的了。”
這話一出口,堂下的眾人先是議論了一番。
而後一個清臒高瘦的男子站了起來,揚聲道:“敢問這撲買十股,需費用多少?若是我們撲買成功,便不知先前就認領的幾位股東,出錢多少?我聽聞你顧家不出銀錢,占了五股不大妥當。”
這個人姓蔡,乃是陳州府有名的大戶。
陳州自古就是陳蔡之地,所以陳姓和蔡姓居多。
這個人,他認識!乃是陳冬平的親舅舅,蔡沛南。
範觀摩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看向了荷花。
荷花站了起來,目視蔡沛南,“這位先生說得好!”
荷花站在大堂的正中,不卑不亢,神態自若。
亭亭玉立,如同一株蓮花。
看著她,竟然讓人生出了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的感覺。
“諸位都知道,我顧家無銀無錢,所仗的也不過是技術。所以我顧家是拿不出銀錢的,隻能以技術入股!若是諸位覺得不妥,我顧家自然不參與,隻是我顧家的絕技卻是不可能拿出來的。總不能我顧家拿絕技出來,還要把我顧家踢出局?”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看著大堂中的眾人。
就有人笑了起來,“怎會不同意?要是有人不同意,就讓他把他家的絕技也拿出來,我們也能許他占五股。”
聽了這話,蔡沛南的嘴角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