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崔晉原不殺老何呢?
重陽撓撓了後腦勺,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崔晉原看著分彆綁著少氏和老何的兩個房間,“你聽聽,他在屋裡叫得這麼慘,可曾有一句討饒?若是一般人被打成這樣,早就恨不得把知道的東西全吐出來。可為甚麼,他寧可被打,也不願說?”
“是什麼?”重陽重複了一遍。
“能令他用生命守護的?是什麼?”一被抓,老何自知必死,可他依舊什麼都不說。證明老何背後的人,勢力大到他根本不敢反抗。
“是有人捏著他的命門,令他不敢說!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這才隻是開頭……”
崔晉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是!”重陽與留守在這裡的人吩咐了幾句,就隨著崔晉原上了馬車。
……
府衙後街。
鄭皂頭一壺酒,一盤佐酒小菜,自斟自飲。
他的麵前,坐著一個將近十歲的幼童。
這幼童麵前放著一包糖,正吃得津津有味。
鄭皂頭喝一口酒,看一眼這個幼童,仿佛將幼童當成了佐酒小菜。
幼童的注意力卻根本沒在他的身上,隻是興高采烈地吃著飴糖。
鄭皂頭渾家李氏端著一盤牛肉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那幼童看到麵前擺了盤肉,眼睛頓時直了。
“來,叫我一聲大大。”鄭皂頭笑吟吟地將牛肉往幼童麵前推了推。
“大大!”幼童清脆地叫了一聲,伸手就從盤子裡抓了塊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李氏就笑:“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怪俊的。”
鄭皂頭瞄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笑:“老何的兒子!”
“老何?”李氏震驚了,“他不是不會生嗎?”
“老何當然不會生!”鄭皂頭氣定神閒地指著幼童,“可是老何的兄弟會生啊!這是他兄弟的長子,過繼給他做了嗣子。老何知道自己惡貫滿盈,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還是讓這孩子跟著自己爹娘過,隻有私下裡才會喊他一聲爹!”
“人呀,不能做虧心事啊!說不定這命門就落在彆人手中了呢。”鄭皂頭喝了一口酒,輕輕地道。
李氏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她有些惶恐地看了看鄭皂頭。
鄭皂頭卻像是沒看到她的表情,笑眯眯地看向幼童,“乖兒子,你告訴大大,你阿爹是誰?”
“我阿爹就是衙門裡的何班頭啊!”幼童嘴裡吃著牛肉,有些口齒不清,可是從他的話裡卻能清楚地聽到老何的名字。
“你快點放我回去,要是等我阿爹下了衙,定要叫你好看!”
幼童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鄭皂頭。
鄭皂頭哈哈大笑,“乖兒子,你就安心吃牛肉吧!隻要你呆在這裡,天天都有牛肉吃!”
幼童聽到能天天吃肉,不由得呆了一呆,“真的?”
鄭皂頭點頭,“自然是真的!”
幼童眼珠子一轉,“那我不回家,我叔父和嬸娘會急的!”
鄭皂頭指了指李氏,“一會就讓你大娘和你嬸娘說一聲,就說你在我家吃肉喝酒。”鄭皂頭將酒壺往對麵推了推,“喝不喝?”
幼童平時隻見到老何兄弟喝酒,自己是滴酒未沾,聽到鄭皂頭許他喝酒,興奮地點了點頭。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