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是自嘲,亦是憤怒。
自己該有多傻啊?
她將頭埋到趙從道懷中,沉默不語。
“原來你是因為被荷花比下去了,這才……”趙從道表麵一笑,心中卻知道宋佳桐絕對不是為這件事情煩惱。
他看著抱貓立在門內的香兒,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到我屋裡去,太子妃給你寫了信。”
趙從道攬著宋佳桐朝著自己房間走去,在經過宋佳桐房間時,有意無意地往門內望了過去。
香兒臉上露出驚喜而殷切的笑容,朝他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禮。
趙從道便微笑著回望她一眼。
香兒用手輕輕撓著懷中僵硬的照雪,腦子裡升起一道五彩斑斕的彩虹。
這道彩虹令她渾身顫抖,將她托起飛向遙不可及的遠方。
‘他看我了,他對我笑了。’香兒滿腦子都是這句。
……
荷花是織女轉世,很快就傳到了崔晉原耳中。
他眼前一亮,“我真笨!”猛地拍了大腿。
為什麼他就沒想到呢?
如果在江邊村時,就用上這個織女轉世的話頭,彆人還敢傳荷花的閒話嗎?
可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眼前,他隻能做好自己應該做的。
最起碼,也得先將老何的事情安置好。
老何被抓走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審出名堂沒有。
或者,何通判會不會給老何胡亂安個罪名,以求安心?
與此同時,何通判也在與葛鳴苦惱著。
“這老何,倒真是個漢子。”葛鳴雖是不齒老何的為人,卻不得不誇老何。
自入了牢房,老何就被嚴刑拷打。
所有的罪名,他都認了!可若是再問其他的,比如有沒有人指使,寧死不開口。
何通判皺著眉,“你有沒有覺得,這案子很怪異。前後兩樁案子,都與顧氏荷花有關。”
荷花遇劫案,王小二被人莫名殺死在牢中。直到現在也沒查出凶手是誰,何通判又不想胡亂把罪安在陳大掌櫃身上,便結了案。
而後就是崔晉原與荷花的信被老何截留。
顧荷花現在可是個寶貝啊,何通判輕易不願意將案子往她身上扯。
不提她送給官府那三十貫,僅憑她研製出來的織機,哪怕就是讓他給荷花叩頭他都願意的。這織機能養活多少百姓啊?何通判不是個貪官,心中是有百姓的。
尤其是,荷花打算將織出來的第一匹布當做祥瑞,敬獻給曹皇後。
若是得了官家的歡喜,定然會有封賞。
難道他要讓一個會得官家封賞的人,名譽有損嗎?
這是對官家的侮辱!
“若不然,便以私下截留士子信件結案就好,流放本州!”葛鳴提議道。
“隻是這樣一來,以後若是想再查證此案,就難了。”
一旦流放本州,這老何必定會偷跑,到時再抓他,難!
何通判想了一想,“判他牢中監禁!”即查不下去,那就先放著,何時能查下去時再往下查。
“也好。”葛鳴便提起毛筆,寫下了判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