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接過,打開來聞了一聞,驚道:“我現在喝的,可是金壇雀舌?”緊不得他覺得現在喝的茶有些怪怪的,與平時所喝的茶湯大不相同。
“正是!”荷花垂目答道。
“即得了東西,那就先告辭了。”錦衣笑盈盈地將茶葉裝到袖中。
一行人就將他往外送去。
等走到門口,錦衣突地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凝視荷花,“聽說你,與那陳大娘子有些糾葛?”
聽到他用糾葛這個詞,荷花的心揪了一下,答道:“以前從未見過,後來在我身子好後,在府學門口見過。就在那一日,我與大哥被潑皮劫殺,恰好被郡王所救。第二次再見時,便是在公堂中。當時,我在堂上,她在堂下。除此之外,再未見過。”
錦衣點了下頭,目中帶有詢問,“那你以前,可曾聽過她的名?”
荷花繼續答:“雖是未曾見過,卻聽過她的名。以前在我還癡傻無記憶時,村子裡的人曾議論過她。說她與崔晉原在布店中同進同出,形狀親密。”
沒想到荷花一點也不避諱,錦衣倒是吃了一驚。
他又問:“五娘子身邊的香兒,你可認得?”
荷花並未抬頭,低聲道:“那日在府學門口見過,她乃是陳大娘子的貼身婢子。”
錦衣皺了皺眉,好像對荷花的坦誠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一想後,他又問道:“那在五娘子麵前,因何不提她是陳家婢子的事情?”
荷花就笑了,一雙眸子澈底澄清,“五娘子身邊的事情,豈容我多嘴?”
聞聽此言,錦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為何在五娘子麵前三番五次的提如何養貓?”
荷花卻是有些詫異了,“那日見到五娘子懷中抱的有貓,便順口提了一句。而且我所說的,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啊?”後世人生活在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接觸各種各樣事情的途徑很多。
尤其是微博上那麼多的寵物博主,每天放的寵物視頻和各種圖片。想要了解寵物的習性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你說的那個什麼看貓爪子識性格,還有什麼耳朵向後飛……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我問了許多人,這些東西,就連養了十幾年貓的人也不知道。”錦衣板著臉,很是有一種嚇人的氣勢,令屋裡的人噤若寒蟬。
顧成幾次伸手去拉荷花,想讓她住口。
可是荷花的脾氣卻上來了,伸手拍掉顧成的手,“這些彆人知道不知道,我是不清楚的。不過我卻知道,你們明明知道那貓有問題,卻任由那有問題的貓呆在五娘子身邊,這才是真正的有問題。”
她看著錦衣,絲毫不怵,“五娘子待我真誠,以我為友。雖然我身份低微,不配與她做朋友,卻對她的這番心意感激不儘。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婉轉的提醒她一下,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可是你們……”她昂首看向錦衣,“你會不知道那貓有問題嗎?有哪隻貓餓得發慌,卻不敢進食,非得等到喂食的人出現才吃?”
“你敢說,你不知道?你是五娘子的下人,不去維護主子,不去捉拿該捉拿的。反倒來質問我這個真心維護五娘子的?是何居心?”
她這番反問,倒令錦衣有些狼狽。
屋裡的人,一下子傻了眼。
誰都沒想到荷花竟然敢對錦衣這樣說話。
這可是趙從道身邊的人啊!
而院中,趙從道與宋佳桐站在石榴樹下。
石榴花開,綠葉飛舞。
宋佳桐懷中抱著照雪,怔怔地聽著屋裡的荷花,為了她與錦衣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