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那天三茶腳店的事情。
李清水皺了皺鼻子,一副對陳冬平很是不屑的模樣,“……枉她平時自視甚高,原來也不過如此。原來我們也是在一處玩的,自從她接手家中的生意,就把我們這些人拋到腦後。還不是因為我們家業小,對陳家沒幫助嗎?”
柳明霜頭上梳著雙丫髻,聞言先是笑了一笑,而後聲音軟軟地道:“清水姊姊,人後不要非議他人。”
李清水就吐了吐舌頭,朝著荷花笑了起來,“我這個人嘴快沒心,要是有說得不對的,你要像明霜一樣直接講出來。要不然,我哪天得罪人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的。”一副很是爽朗無心的樣子。
荷花有些喜歡她。
範娥眉見到李清水和柳明霜與荷花相談甚歡,心中也是高興。
自從那一日聯合會門前被圍攻卻被荷花輕鬆化解的事情傳出之後,聯合會與顧家的名聲蒸蒸日上。
誰都沒想到顧家竟然能說動河間郡王,允許聯合會借用榮王府的名頭運貨。
而且事後,住在悅來客棧的趙從道也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示。
彆人就斷定,聯合會這是攀上榮王府的大腿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汴京就來了榮王府的大管家,與聯合會寫了合同,答應聯合會每年可以借用榮王府兩次名義運貨。
一次運原料,一次銷布。
聯合會這下子可發了!
那些先前與陳家簽訂協議買船的人,後悔不迭。
眼見著聯合會與那些商戶商量買船的事情,他們卻隻能看著不能上。
因為這件事情,陳家又在陳州城裡狠狠地丟了一次人。
於是,那天三茶腳店的事情,便不出意外地傳了出去。
與此一同傳出來的,還有崔晉原那句誓言。
女人們自然是感慨荷花有好運氣,能得到崔晉原發的這樣一個誓言。
可是男人們的想法卻很多!大多是認為崔晉原沒有男兒氣概,竟然為了一個未過門的妻子發出如此毒誓,簡直是不把傳宗接代放在眼中。
又有人聽說,崔晉原又拒絕了汴京中父母另替他訂的一門親事。
不免有人嫉妒,憑什麼崔晉原這邊有個荷花,那邊有個陳冬平,汴京裡還有一個等著他完婚的小白氏?
範娥眉坐到荷花身邊,低聲道:“你要小心陳家!”
“曉得!”荷花點頭,她與陳家已成水火之勢。
範娥眉又道:“自三茶腳店之後,陳冬平就未出過家門。不過依她的性格,這件事情想來不會這麼容易結束的。”這段時間,陳冬平沒有出手,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要科舉,她的弟弟陳敬之受不得打擾。範娥眉怕過了科舉之後,陳冬平會報複荷花。
她的話,引起李清水和柳明霜的注意力。
柳明霜軟軟一笑,道:“你顧家與陳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陳家三番五次的被你家打臉,自然不肯善罷乾休。現在你顧家有河間郡王撐腰,他們可能不會再敢來陰的,不過若是能光明正大地在商場上打倒你們,隻怕河間郡王也是無話可說呢。”她說的話一下子切中要害,與她的外表截然相反。
李清水連連點頭,“明霜說得實在!明霜與娥眉都是能分析事情的,她倆說的話,你要當點心。”
“若是正大光明的,我自然不怕……”荷花勾唇一笑,與陳冬平交過幾次手,她多少也了解了這個女人。
一個女人若是聰明些,就不會做出覬覦彆人男人的事情。做就做了,還做得滿城皆知!這也是在大宋朝,根本就不看重女子忠貞。若是在明清兩朝,隻怕她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由此可見,陳冬平就不是一個腦筋聰明的人。
陳家能用陳冬平做家主做東家,可見陳家也沒有可用之人。
所以,陳家不足為懼!
不過,她雖不怕陳家光明正大的,卻怕陳家私底下再做什麼陰毒的事情。
從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就在這時,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嬌喝,“怕他做甚?若是敢來陰的,你隻管找我!”
聽到這個聲音,荷花心頭一喜,笑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