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人是不能做壞事的,一旦做了壞事,就會受到報應。
果不其然!他剛綁了荷花,就被老天懲罰了。
他正在這裡苦苦思索,卻看到車簾被人掀開。
一陣寒風夾雜著冰雪飄了進來,落了滿頭。
“往裡躺躺!”車夫惡狠狠地瞪了陳敬之一眼,抬腳就把他往裡踹。
陳敬之手腳都被綁著,嘴裡也塞了破布,見狀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可那車夫根本就不想與他說話。
將他踹到最裡層之後,就轉身從外麵抱了一個包袱進來,手裡又拎著一個。
“給爺老實些!若是爺得性起,爺就剁了你的手腳!”那車夫惡形惡狀地威脅了一番,就將兩個包袱並排放到陳敬之麵前,而後轉身出去。
臨走前,還揮舞著缽大的拳頭在陳敬之鼻尖晃了一晃。
陳敬之咽了一口唾沫,又往裡挪了一挪。
‘也不知道這個賊漢子要去往何方?’陳敬之又躺了一會,隻覺得手腳被綁的地方開始僵硬發麻,便小心翼翼地活動身體。
他不敢太過用力,隻敢悄悄地移動。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弱弱的呻|吟。就好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奶貓,聲音細細地,小小地,極為虛弱。
然後,他看到麵前的一個包袱動了一動。
“甚麼東西?”陳敬之被嚇了一跳。
那個包袱又動了一動,緊接著,一截白白嫩嫩的藕節從包袱裡伸了出來。
陳敬之徹底被嚇到了,要不是嘴裡還塞著破布隻怕就要大聲喊叫起來。
他渾身顫抖著,朝著內側亂躲。
直到將身子都貼到車壁上,還在拚命向內。
正在駕車的農夫聽到車內有了動靜,掀起車簾朝內看了一眼。
“傻子!”農夫唾了一口,又將車簾放下。
被罵了,陳敬之才算是有些清醒。
他定了定神,朝著那個包袱瞅去,隻見那包袱中伸出來的那截白白嫩嫩的藕節哪是什麼蓮藕,而是一截嬰孩的胳膊。
嬰孩張著嘴,大大地打著哈欠,明顯是才睡醒的模樣。
原來是個孩子!
陳敬之放下了心。
他朝著孩子的方麵挪了一挪,仔細觀看。
隻見這孩子像是不滿周歲的樣子,一張臉生得白白胖胖,倒像是被父母照顧得很好的樣子。
繈褓的料子看起來極為普通,有縫補的痕跡。
顯見得是一個家境不太寬裕的。
家境不太寬裕,卻被父母照料的極好。這樣的一個孩子,是怎麼與這趕車的農夫在一起的?
難道說,這個人是專偷彆人家的孩子去販賣的?
陳敬之想到了這一點,嚇得渾身發抖。
他越想越害怕,連忙用腳去踹車壁。
農夫被他踹的心煩,乾脆停了車,鑽進車中,“做啥?”他不耐煩的瞪了陳敬之一眼,又溫溫柔柔地去看嬰孩,“乖啊,不要鬨,一會阿爹就帶你找個奶娘吃奶去。”
陳敬之被他的溫柔給惡心的身子一顫,怔怔地看著農夫。
初見農夫時就被他殺人的事情給嚇著了,所以他並沒有太過仔細地去看這個農夫的長相。
可是這會一看,卻覺得農夫似曾相識。
就好像他們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陳敬之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農夫看到了陳敬之的表情,嘿嘿地笑了,“陳大少爺,你好啊!”
“……”陳敬之愣住了。
這個農夫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