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手深吸一口氣,繼續持著火把朝前走。
……
荷花隻覺得頭痛欲裂。
幾天下來,她隻喝了半碗米湯,又在剛才被老何用木棍擊打到後腦。
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乍見到崔晉原時,隻有喜悅。
可是這份喜悅在看到陳冬平依偎在崔晉原平身邊後,就消失殆儘了。
荷花覺得,她的心在一瞬間死去了。
她昏昏沉沉地,被老何強拉著在雪地裡拖行。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令她的呼吸漸漸冰冷。
“晉原……”她喃喃地念叨著崔晉原的名字。
覺得身體內的生命正在漸漸流逝,就如同雪地上的那行鮮血一樣……
……
崔晉原攥著竹杖,驚恐地看向地麵。
地麵上一行鮮紅的鮮紅,隨著雜亂無章的腳印一直延伸向前。
甲哥看著崔晉原,強笑道:“衙內,彆怕……興許是那賊人的……”
崔晉原茫然地抬起頭,看向鮮血延伸的方向,“荷花!!”他用儘全身的力量,而後狂奔而出。
幾個騎手跟在他的後麵,麵色緊張地看著他。
……
老何覺得懷中的荷花很不對勁。
荷花垂著頭,渾身無力。
他一轉頭,卻看到地麵一條鮮紅的血跡,一直拖在他們來時的路上。
“他娘的!”老何恨恨地罵了一句。
荷花的腿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樹枝給掛著了,留了大量的血。
這豈不是告訴彆人他行走的路線嗎?
老何氣得扇了荷花一巴掌。
一巴掌扇下去,荷花的臉被猛地扇到一旁,卻沒有半點反應。
“死了?”老何隻覺得晦氣。
早知道這個女人這麼不經事,剛剛就該抓著陳敬之,而不是她。
就在他思忖間,突然聽到了一陣波濤翻湧之聲。
到河邊了?
老何左右看了看地形,見到這裡居然是他熟悉的地方。他記得在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漁船,他曾坐過。
想到這裡,他拖著荷花就往漁船的方向走去。
隻要上了船,到了河中間,崔晉原就拿他沒辦法了。
至於懷中荷花的死活,他一點也不關心。
現在拖著荷花,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又走了一段,果然看到那條小船就在岸邊拴著。
而駕船的老翁早就因為下雪而回家去了。
老何大喜過望,一把將荷花拖到船上,推著船就下了河。
身後,傳來崔晉原等人的嗬斥聲和腳步聲。
老何手腳麻利的地上了船,用櫓漿將小船撐離岸邊。
“放了荷花!”崔晉原撲到河邊,用火把遙遙指著小船,“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因為緊張,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老何嘿嘿一笑,“崔大郎,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你以為我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