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羅氏更是從此以後寡言少語,動不動就對著一個地方發呆。
荷花到底在哪?被什麼人給救了?為什麼一點音訊也傳不來?
女兒模樣長得不差,又識文斷字,還會畫得一手的好畫。這樣的人,若是被人販子給得了——
顧羅氏不敢往深裡想!
這幾個月來,荷花音訊杳無,生死不知。
夫妻倆人撒了無數的錢財,卻總是尋不到。顧成發了願,說要天南海北地尋找荷花,可聯合會的生意不能停。
荷花不在了,就隻剩下顧成,他們得替荷花把聯合會的生意守好。
幸好,現在陳家的陳冬平被斷了兩個手指,陳敬之又瘋瘋顛顛的。
陳家的人也不敢再尋聯合會的麻煩。
月光如霜,照在窗台上。
夫妻倆人齊齊地歎了口氣。
……
陳州已入夜了,可妓館中的生意才剛剛開始。
妓子們香臂羅衫,笑語盈盈。
陳家二房的陳想左手摟著一個,右手抱著一個。
笑得淫邪而張狂。
一番酒足飲飽之後,陳想滿意地打了個酒嗝。隨手摸了摸身邊妓子豐滿的身軀,“老爺我去趟官房,你們且待老爺一回。”說著,他整理了一番儀容,就施施然然地走出了門。
妓館中往來賓客絡繹不絕,一些喝得酩酊大醉之人還在高聲叫嚷著。
陳想走著,目光在那些酒客與嫖客的臉上掃過。
大房倒了,現在陳家就是二房說了算,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痛快的事情嗎?
陳想一邊走著一邊思忖著,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大喝。
“給老子讓開!”
陳想從思緒中猛地拉了回來,抬頭看著前麵堵著他的男子。
“你做甚?”陳想皺起了眉頭。
那男子渾身帶著酒氣,用指頭戳著陳想的胸膛,“老子讓你讓開!”
“你是誰的老子?”陳想自從做了陳家的少東家之後,自覺身價倍增,輕易不願與人爭執。
可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陳想憤怒了。
那男子囂張地看著陳想,“老子就是你陳家的老子!”眼中儘是不屑,“咋地,敢攔老子的道?喪家犬!”
“你說甚麼?”陳想聽到這男子這樣說,隻氣得腦子嗡了一下,“你再說一句試試?”
“入你娘,老子就是你陳家的老子!老子說了,你咋地老子?”那男子一把揪起陳想的衣領,“直娘賊!你陳家乾了多少陰私爛事,說不得?彆的不說,那顧家大娘子是不是你陳家害的?你陳家為了一個織機,竟然敢害人的性命?老子看不過眼!”
男子看了看左右,神情凶惡,“看啥看?老子教訓爛人,哪個不服?”
左右的人都將目光轉到一旁,默不做聲。
陳想一聽到這男子是為了荷花出頭,連忙道:“害人的不是我,是大房!”
那男子一聲冷笑,“你陳家大房整天龜縮在家裡不敢出頭,我打不著大房,就拿二房出出氣!現在荷花娘子生死不知。聯合會的出貨量也受到影響,你害得老子一個月損失上百貫,老子不打你打誰?”
此言一落,一拳捶將過去,打得陳想眼淚鼻涕橫流。
陳想慘叫一聲,發出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
“不要打我!”